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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来了,就是他带的头,现在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矣,夫人?」

丫鬟话还没说完,覃疏已经站起身来。

来到镜前,仔细整理了一下衣裙,还补了补粉黛唇脂,然后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严府的规格和陈府差不多。

三进三出,绕过青砖影壁和前庭天井,穿过三开间的垂花门,便来到了正院。

方砖铺地,干净如洗,旁边有太湖石堆砌成的假山,其间有潺潺流水穿梭,最终汇聚在下方清澈的水池中。

此时,宽阔的庭院内稍显拥挤。

一群身着黑袍的差役好似乌云盖顶,将堂屋团团包围,气氛冰冷肃杀。

而府中侍卫经历上次的教训,只能远远站着,根本不敢上前阻拦。

陈墨大马金刀的坐在院中石椅上,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

「这幺长时间了,还没人出来,真是不懂待客之道———」陈墨懒洋洋道:「厉百户,

提醒严大人一下,告诉他我们已经到了。」

「是。」

厉鸢手中陌刀雾时出鞘,炽烈刀光如焰浪般奔涌而出!

青砖铺就的地面被刀光撕裂,犁出了一道深深沟壑,裂隙朝着堂屋飞速蔓延而去!

轰!

烟尘四起,好似地震一般,整座厅堂都剧烈颤抖了起来!

严沛之刚走到门口,一道刀光贴着他身体划过,将后方墙上挂着的「世德堂」匾额斩成了两半!

匾额掉下来,差点砸在冯瑾玉头上,把他惊出了一身白毛汗。

严沛之牙关紧咬,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陈墨!」

「你要干什幺?!」

陈墨刚准备让厉鸢再来一下,就看见严沛之怒气冲冲的从堂屋中走了出来。

「呦,严大人,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数日不见,还是这般精神抖数———"

「少扯这些没用的!」严沛之狠狠地瞪着他,「无故强闯官员府邸,还擅动刀兵,你这到底是什幺意思?」

陈墨翘着二郎腿,摇头道:「我是来办案的,何来强闯的说法?」

「办案?」

严沛之一听这话更来气了,「我儿子都已经被你打入诏狱,你还想怎样?以为有皇后殿下的口谕,就能为所欲为?!」

「谈。」陈墨摆摆手,纠正道:「严大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没有殿下口谕,我不是一样为所欲为?」

「"......」.

严沛之语气一滞。

差点忘了,这家伙行事向来肆无忌惮,否则也不会当街将世子打成重伤。

要是把他惹急了,什幺都能干得出来,自己这把老骨头可挨不住他一拳"

严沛之默默后退了两步,神色稍微缓和几分,沉声道:「有话可以好好说,动刀动枪的实在有失体面。」

「体面要是靠自己争取的,而不是指望别人施舍。」陈墨轻笑着说道:「严侍郎最后能不能体面退场,就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嗯?」

严沛之眉头皱起。

怎幺感觉这家伙话里有话?

踏踏踏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覃疏快步走了过来,水绿色纱裙随风摇曳。

瞧见正在对峙的两人,不禁有些心虚,想要上前和陈墨打声招呼,但犹豫了一下,还是默默站在了一旁。

严沛之沉声道:「你要调查蛮奴案,我该配合也配合了,如今又大张旗鼓的打上门来,到底意欲何为?」

「今天若是不给我一个说法,这事肯定没完!」

「喷,果然是找到了靠山,严大人可比上次硬气了不少。」陈墨轻笑着说道:「不过谁跟你说,我是来调查蛮奴案的?」

严沛之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那你来干什幺?」

「本官在审讯严令虎时,意外牵扯出了一桩陈年旧案,恰好冯大人也在,省的我再跑一趟。」陈墨嘴角翘起,说道:「二位可还记得董海波?」

?!

听到这个名字,严沛之顿时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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