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虽然心中不屑,但却没有表现出来。
擡手轻轻一挥,一道清风涌现,将两人给托了起来。
「二位还是坐下说吧。」
「多谢陈大人。」
严沛之和冯瑾玉半个屁股搭在椅子上,腰杆挺的笔直。
陈墨翘着二郎腿,摆手道:「不必如此拘谨,就当是在自己家一样。」
严沛之:
"......
这时,一阵香风袭来。
覃疏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
手中端着托盘,盘中摆放着茶具。
她将托盘放在小桌上,酥手提起茶壶,茶汤涌出,将杯子斟至七分满,然后双手呈到陈墨面前,柔声道:「大人,请用茶。」
陈墨伸手接过,「劳烦夫人了。」
「大人客气,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妾身。」覃疏眸中泛着粼粼波光。
说罢,她看都没看两人一眼,踩着碎步默默退了出去。
严沛之感觉有点怪怪的,明明这里是严府,却好像他才是个外人似的—不过他现在也没功夫多想,先想办法保住小命才是真的。
「咳咳。」
冯瑾玉清清嗓子,试探性的问道:「不知陈大人想让我们做什幺?」
陈墨没有急着回答,慢条斯理的用盖子边缘刮去浮沫,仔细品了一口,颌首道:「嗯,好茶,严夫人的手艺确实不错。」
严沛之讨好似的说道:「内人确实精通茶艺,大人若是喜欢,可以经常过来品茶论道。」
「这个日后再说吧。」
陈墨眼神古怪的警了他一眼,放下茶杯,说道:「事态发展到这一步,根本原因,想必二位应该很清楚。」
冯瑾玉和严沛之对视一眼。
他们当然清楚,一切都是因世子而起。
原本这是陈墨和裕王府之间的矛盾,他们想要藉此机会打压陈家,结果反倒引火上身·—
尤其是冯瑾玉,心中充满了恨意和懊恼。
若不是受裕王府指使,他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出了事之后就扔下他不管,现在连身家性命都握在了别人手里「当初是我鬼迷了心窍,在朝堂上说了一些对陈大人不利的话.」
严沛之还想解释,却被陈墨打断了,不耐道:「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陈家和严家的仇怨,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化解的—若是我落在严大人手里,下场会如何,想来不用多说了吧?」
严沛之一时语塞。
他也没指望服个软,对方就能大发慈悲的放过自己。
「按理说,我应该藉此机会把严家踩死,但现如今对我而言,还有个更为重要的目标.」陈墨轻声说道,白瓷茶盖在指尖跳跃旋转。
严沛之了然道:「陈大人想让我们帮你对付世子?」
陈墨淡淡道:「楚珩毕竟是皇室宗亲,天麟卫想要查他,要幺有陛下口谕,不然就只能经过三司推事二位应该明白我是什幺意思吧?」
两人当然明白。
陈墨这是要对楚珩动刀子!
这种事情,陛下不可能插手,否则就会被冠上同室操戈的骂名。
只有都察院、刑部和大理寺三司联手,才能砸开裕王府的大门,真正对楚珩造成威胁!
严沛之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表态道:「刑部必将全力支持陈大人!」
虽然他只是刑部的二把手,擅自越权难免会惹尚书不喜,但现在也顾忌不了那幺多,
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再说。
陈墨摇头道:「仅有刑部还不够,对于大理寺卿徐,二位了解多少?」
冯瑾玉沉吟道:「我和徐是故交,此前往来密切,倒是可以想想办法——"
礼部下辖教坊司,掌握着大量「资源」,很多犯官女眷还未发配,就被偷偷送去某些大臣府上做了禁·所以冯瑾玉在朝堂人脉甚广,十分吃的开。
「那这事就交给冯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