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墨说过,要徐徐图之,放长线钓大鱼,但这不是玉幽寒的行事风格。
她很清楚,对待这些人绝对不能手软,否则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与其等待鱼儿咬钩,不如直接把水塘炸了!
亓连山此时也回过味来。
原来皇帝不是不杀他,而是根本没必要!
其他人自会动手!
「不行,你不能杀我,我是亓家嫡长子!」亓连山神色惶恐,声音尖锐刺耳:「以武力干涉大元格局,即便最后夺得国运,也会遭到心魔反噬,这一点你应该是清楚的!」
「心魔?」
玉幽寒不知想到了什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好意思,我俩早就和解了。」
亓连山:?
呼——
就在亓连山脑袋即将被捏爆的时候,一道幽光自体内浮现而出。
那是一枚黝黑的梭形法器,周遭黑雾弥漫,内部闪烁着猩红光芒,隐隐还有一道金色气流盘旋飞舞。
亓连山奋起余力,咬破舌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飞梭光芒陡然大盛,将他笼罩其中,伤势开始飞速复原,同时身形逐渐隐没不见。
对手太强,不可力敌!
先逃离此地再说!
「给武烈当了这幺多年的狗,还真让你沾染了一丝龙气。」玉幽寒漠然道:「可那又如何呢?不过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她擡手青葱玉指,隔空点下。
飞梭开始剧烈颤抖了起来,光芒明灭不定,最后在亓连山恐惧的目光中寸寸瓦解,化作飞灰消散!
「等等……」
他嘴唇翕动,还想说些什幺,但玉幽寒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青色幽光一闪即逝,祁连山僵在原地,一阵微风吹拂而过,好似流沙般瓦解坍塌,随风消散,只留下了地上一团暗红的血迹。
踏,踏,踏——
玉幽寒缓步登上台阶,来到了干极宫门前。
天色陡然变得晦暗,漆黑阴影宛如浓雾般在上空晕染开来,数道杀气将她牢牢锁定。
与此同时,她能感受到地下有什幺东西在酝酿,好似沸腾着的岩浆,覆盖不知方圆几百里,只要她再上前一步,便会喷涌而出!
「你是在威胁本宫?」
玉幽寒眸子眯起,擡腿迈出——
轰!
朱红宫门崩碎,整座寝宫都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砖石如雨点掉落,墙壁上裂缝蔓延,仿佛一双无形大手将干极宫生生撕开!
「唉……」
空气中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人也死了,气也出了,差不多就得了,难道你想让城中所有人都跟着陪葬吗?这里面应该也有你在乎的人吧?」
「武烈,你真觉得这身黄皮能保得住你?」玉幽寒眸光幽深,凝视着那浓郁的黑暗,「有些人不是你能碰的,收起你的小心思,话我只说一次,别给脸不要脸。」
哗啦——
远处,盔甲碰撞的铿锵之声方才响起。
等到那群宫廷禁卫赶到时,玉幽寒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望着那几近崩摧的大殿,侍卫们脸色煞白,轰然跪倒在地。
「陛下,您没事吧?!」
「属下救驾来迟,还望陛下勿怪!」
……
……
干极宫内。
龙柱倒塌,穹顶龟裂,烟尘肆意弥漫,而那张床榻却完好无损。
绣有五爪黑龙的宝帐后方,披着龙袍的枯瘦男子靠在床头,低声自语道:
「路是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就是可惜了一条好狗。」
「不过玉幽寒方才竟真的对朕动了杀心,为了陈墨,居然连国运都不顾了?」
「不对劲,这两人之间肯定藏着什幺秘密……」
「此前的计划未必稳妥,得重新权衡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