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生脸色变了,又惊又畏。
他呵斥道:「管家慎言!」
「仙师道法高深,连我们一举一动都能听闻,你等素日对他们怠慢也便算了,怎可如此不敬?」
管家骂完那些话,就抹着眼泪。
「那什幺仙师,只是哄郎君买书也就算了,俺们卖些收成,缩减开支,总能度日。」
「没想卖了田产收成,又卖了铺子,卖了城背的庄子,现在还想要卖俺们卢家最后的田,到底是哪来这样坏心的人,哄人卖田,简直猪狗不如。」
说到这些伤心事,管家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抽抽噎噎,声音哽咽。
管家是管帐的人,亲眼看着家业衰败,心里很不好受。
简直恨死了那两位「仙师」。
不知是什幺猪狗物,把他们卢家害成这样。
宾客们也都没想到卢家长子这样不孝,他们听到管家说卢太夫人混到是被孙儿气的,又联系方才卢沛说的话,一瞬间有了眉目。
宾客在一旁指指点点,侧目议论,彼此之间嘀咕说话。
「说的有理!」
「这贼子骗人钱财,天理难容!」
「也不知是哪来的狗鼠辈,诈了咱们襄州人,这卢沛也不是个知事的,来一二人说自己会仙法都能信,我还说我会呢!」
孟浩然侧目而视,看向说话的元丹丘。
「道长你会什幺?」
「飞举之术,如何?」
元丹丘一跃而起,离地一尺,又重新落在地上。他气冲冲地走到人前。
他自己是道士,最恶这种借着道门坑蒙拐骗的蠢事。
「卢沛,你请那『仙师』过来,我承上清法碟,正好,可以好好见识一下那位『仙师』!」
两个时辰前,他才在山上见了那雨不沾衣,能使枯木逢春前辈的利害。元丹丘心里冷冷地想,再是仙师,能有那江郎君利害?
话音刚落。
就听到院门外传来悠然声音。
「是谁,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