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说就就是了。俺婆娘还让俺恭敬些。」
「大官也这样啊。」
「俺瞧当官的还不如俺们,俺们老能看见神仙。」
邻人说着,魁梧的脸上浮现出自得,听着邻里说话,心里美滋滋的,痛快非常。等各家快要散走,徐大犹豫,他对其中一穿着长袍的人,喊了一句。
「张夫子,有人给俺写了东西,一会你帮俺瞧瞧上头都有甚幺,俺请你吃酒。」
邻人请张夫子来到家中,又稀罕地奉上一杯浊酒。
把那今天忽然出现在桌子上的红纸拿出来。
那长袍读书人年过半百,眯了眯眼睛,「好字啊。」
又仔细读了一遍。
「惟开元十三年……岁次乙丑,江某谨以盐醋二斤,干鱼四斤,聘得……徐伯金家墨色狸奴一尊……」
「一聘之后,鱼干管饱,鼠辈遁逃,冬暖毡毯,夏荫竹簟……」
「既入吾门,永为家珍。」
「两姓欢喜,天地为证。」
「恐后无凭,立此契为照……」
张夫子读完,见通篇字迹潇洒,笔意连贯,一就而成,这样的好字,让人恨之不能珍藏。
又看下面落款为江涉,前文又提到了江某,心生惊叹。
最后,张夫子只是看着,压下心中的渴求,笑呵呵道:「徐大郎这是送出了一只猫?主人家写聘书来了。」
徐伯金不知送猫这事还要写个书。
文绉绉的,讲究成这样。
他看着那字,虽然读不懂,但脸上忍不住浮出笑,看着心里高兴。等徐大郎要把这张契书收起来,就被张夫子拦住了。
「哎!这还需你落个手印。」
张夫子道:「你家没有朱泥,我回去取个来,在这里等着。」
想了想,又慎重叮嘱一句:「缘法难得,又是这样好的字,此物是可以传家的宝贝。」
「要好生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