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只谈修行事,不谈凡俗富贵!」
「客人不必拘谨。」
中年人带着两个年少的徒弟坐下,李白和元丹丘也盘腿坐下。
李白打量着岐王,人倚在凭几和软枕上,精神气弱一些,面色微黄憔悴,没有血气,声音沙哑,呼吸声也重。
瞧着比老鹿山神还要病弱。
岐王问:「世上可真有延寿之法?」
这话一问出口,三水和初一感觉,师父好像忽然不大高兴。
中年人肃容道:
「未曾听闻。」
岐王皱起眉,这与他听说的不大一致,王府属官可是说云梦山的人常常八九十岁了,依然黑发如初,面目如壮年人,而弘道观的道士已经老死了两回。
他又问:「那可有治病的良方?」
中年人说:「我云梦山对医术少有涉猎。」
岐王不见怒火,他打量着这中年修行人,黑发光洁,梳着道髻,瞧不见一根白发。
他问:「听闻君十几年前便来过弘道观,彼时与现在,瞧起来并无分别。」
「可是修行的缘故?」
中年人没有否认。
「是如此。」
岐王来了兴致,撑着凭几上坐正了些,眼睛盯着中年人。
「本王可能修道?」
中年人目光落在岐王身上。
这是人间的王侯,当今圣人的兄弟,天潢贵胄。如今四十岁左右,放在云梦山上,还是小辈。
「可以!」
李白和元丹丘看过来。
岐王呼吸都粗重了几分,身子不由往前倾。
「那要如何……」
中年人缓缓说:
「可以修道,不过……未必可以入道,更未必可以得道。」
「天下众生,无分卑贱富贵,也不论是人身,还是走兽,都可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