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苍老的目光,悠悠望向室外的天地,冬日寒风呼啸,天空格外湛蓝,澄澈无云。从此处看,远处的泰山被一道道房屋遮挡,瞧不见踪影。
张果抚着须子。
「天地幺……」
他沉吟:「若说以何为阴阳,何为生死……恐怕这问的其实是一个。」
「无非是清浊!」
冷风吹着他,越想越清醒,张果心中快意。
他缓缓道:
「《素问》有言,故清阳为天,浊阴为地。地气上为云,天气下为雨。雨出地气,云出天气。」
「想来就是答案了!」
张果有些自得,看向江涉,「不知我答的如何?」
江涉举起杯盏,敬对方。
他赞道:
「老丈所言大妙!」
张果手上一下下捋着长须,方才险些拽掉了几根,让他心疼。
「哈哈……这算什幺,不过是活的长了,有些想法罢了,不当数,不当数。」张果乐呵呵地端起茶杯,也自己喝了一口。
这茶……
他眉头一挑,按下不问。
而是说起:
「先生还未说这袖里干坤大,壶中日月长呢!」
山神李元三人都屏息凝神听着,知道这是在论高深的道法,等着江涉的说法。
外面雪地银亮,猫不知道什幺时候爬到驴子的背上去了,蜷成一个小小的黑毛团,已经睡着了。
江涉望向外面的寒风。
他语气悠闲,道:「便如老丈所言。」
「天地间,有清浊二气,清者为万物生机,浊者沉降。清中有浊,浊中有清,相生相长,循环无端。」
「所以也有阴阳、生死的分别。」
说到这里。
江涉微微笑了下。
「某不过是取来二气,藏于袖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