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果老仔细瞧了瞧,吐出一口气。
「幸而现在是冬天。」
和尚不解。
问:「若是夏日如何?」
张果老抚着须子,笑呵呵道:
「那该生蛆喽……」
旁边的和尚心绪复杂,不再说话。
江涉失笑。
他带着探头探脑张望的猫儿,往远处走开几步,对老者拱手,道:「果老动手吧。」
「那小老儿今日也展露一回。」
张果老伸出手来,拍在和尚的肩上。
虚虚的身影道道碎去,在天地间漂泊。
冷风中,可听到张果老的笑声:「前几日,我将你周身生机断绝,那傻东西还当自己力比项籍,能一刀割下脑袋,哈哈!」
「今日该回去了——」
天地间生机牵引起来。
和尚已经吃惊,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让人生机断绝,又涵养住尸身,让死者复生,简直闻所未闻,匪夷所思。
张果老面色也有些苍白。
这老头子只会哈哈大笑,说着好麻烦。其中难处,他一字也未曾对和尚讲过。
更未对江涉求援。
很难想像,能有人为了半筒水的恩情,要救人三命。
和尚如今听不见。
张果老低喃起来,笑对江涉说:「人情债还起来果真麻烦。」
他嘴上咒骂个不停。
又说。
「这和尚死脑筋,在山里我就该看出来,笨的很,他以为自己学的是正法,就想救人性命。这下好了,救人老子,被儿子砍死了。」
「蠢货,蠢货!」
张果老白着脸,哈哈大笑。
「趁和尚听不见,老头子多骂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