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果老走在江涉身边。
也打量着这泰山。
山上有护卫把守,走上一段路就能瞧到兵士持刀巡视,帝王登山封禅在即,泰山上的许多猛兽都被提前清理了一遍。
却没有护卫能够瞧到他们一行人的身影。
张果老感慨:「这山上如今僻静,倒是个好去处。」
「不知方才遮蔽泰山时,这些人是在……」
江涉走的不急不徐。
「应当是被一同遮住了。」
僧人也惊诧,他忍不住看向江涉,「若是人间帝王见了,恐怕也要拜而求仙。」
江涉只是笑笑。
张果老最不耐烦和皇家打交道。现在的皇帝和之前几个一样,动不动来传他入宫做官,扰人清静。
他死过几次,一开始还奏效,现在连这法子也不好使了。
老者摇头道:「做皇帝的,做高官的,未见有一人能入道。」
「心思玲珑,修道却不成。」
「七窍通了六窍。」
这话说的谐趣。
他们行在山道里,踩着冬日冻硬的泥土和砖石,望着眼前巍峨的高山。一眼看过去,不知要爬上多久,许多地方已经摆上了仪仗和封禅用具。
行到一半。
远远还能瞧见,有道士在筑坛祈晴。
张果老问:「先生说的另一样神通,腾云是什幺?」
「是用来赶路的。」
「赶路?」
江涉颔首,道:「腾云驾雾,赶路会方便些。」
又是腾云,又是驾雾,张果老抚着须子听着,觉得有些像《淮南子》所言「乘云车,游微雾」,也说不好是什幺术法。
他问:
「可能一日行万里?」
江涉坦然:
「还未曾走过那幺远。」
张果老摸了摸衣襟,里面就是张薄薄的白驴纸,他就走在江涉旁边,盯着对方的鞋履。
想知道那云雾会是从哪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