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看过驱傩,慢慢走回城中。
杜甫衣裳上沾满了灰,难得有些灰头土脸。这十二三岁的小少年一路被人拍了好多下,那些扮傩的白面侲子,脸上的粉都落了他一身。
他却毫不在意,只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狰狞的鬼面具,显然极爱这番热闹。
分别前。
江涉看向裴则,笑着提醒:「裴郎君今夜恐怕又要做梦了。」
裴则没听懂。
他再问,江涉只多说了一句。
「日后不妨多去城隍庙里上香。」
回到家中,天色已暗。
听到邻居在家教育侄子,江涉不由一笑,又听到那位杜郎君猜测起今日庙里遇到的三人身份……
今日饱餐一顿。
江涉晚上也懒得烧火做饭,索性在外面寻点吃的饱腹。
隔壁在临摹今日新买回来的字帖。
一墙之隔。
猫也加紧用功。
终于学会个「鸟」字。
雪地上歪歪扭扭划出个「乌」,旁边还留着几点爪印。
江涉捏住猫爪,往里面添上一笔。
「这便是了。」
他又摸了摸猫儿的头,赞叹道:「这样厉害,已经学会一字。」
猫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会。
忽然字正腔圆地蹦出一声:
「鼠!」
江涉听懂了这小猫儿的心思。
「要学鼠?」
猫点头。
江涉低头瞧它:「这个字可是很难的,比鸟难多啦,会不会太辛苦了?」
猫儿再苦再难也要学。
「这样好学……」
江涉笑了笑,也不忍拒绝,蘸着墨,又在纸上写下一个「鼠」,猫凑着脑袋,碧眼睁的圆圆,看的极其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