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快到天亮,才渐渐松下,逐渐睡去。
第二天醒来,仆从已经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妥当,行囊打点了一番,麻利把烤过的胡麻饼递给郎君。
看着陈闳眼下的青黑。
仆从惊诧:「郎君不是子时前就睡了吗,怎幺跟做贼了似的,没睡好?」
陈闳起来,还有些恍惚。
喃喃道:「我昨晚瞧见神仙了。」
仆从摸了摸陈闳的额头,奇怪:「郎君病了?还是昨晚梦见的?」
陈闳心中有话说不出。
他目光扫过一圈,没看见那画,问仆从:
「吴道子的那画呢?」
「我给收起来了。」
仆从摸着郎君的额头,温温热的,也不像是发热了。他干脆没搭理郎君的呓语,再次催促道:
「郎君赶快垫垫肚子,吃两口饼,一会就要启程了,到傍晚歇脚再瞧那画。」
如今确实不早了。
陈闳啃了两口胡麻饼,噎的直翻白眼。他骑在马上,吹着冷风,游魂似的过了一天。
到了未时。
队伍停歇,他才匆忙找到另外两人。
韦无添听了皱起眉。
「仙人?」
陈闳方才已经为点睛的事赔罪过了,神仙也没降罪于他,他心里担忧减去了不少。重新暗暗涌动起来的,是对仙神的向往。
「我点上睛后,忽而见到那双眼睛动了动,之后还有帐子里还有风吹来。」
陈闳回忆着说。
「之后便有人感叹,拿起道子的画看了一会。」
吴道子忙问。
「那人如何说?」
陈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知是不是陈闳的错觉,吴道子听说这事之后,没有像韦无添一样惊奇质疑,而是追问后话。
不过这也不紧要。
陈闳没多想,继续说:「那人问我叫什幺,我说是陈闳,会稽人。又问我这画是谁做的,我说出了道子的名字。」
「我又说,这画作为圣人的旨意,与神仙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