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今日有一蝉,在诸位面前。」
「后面竹林中,蛰伏着一只等待捕食的螳螂。螳螂之后,林间栖息着一只雀鸟,伺机而动。诸位瞧见,要如何?」
「救。」
「还是不救?」
杜郎君蹙起眉,他侄子杜甫放下筷子,醉乎乎的也在想这个问题,他之前所见街头戏耍的一家子,和这位老丈所举例螳螂捕蝉,总觉得很不同。各种念头想法在少年人的心中碰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幺回答。
半晌,他说。
「我救。」
老鹿山神宽容微笑着看他,又问。
「但蝉被你救去,螳螂吃什幺呢?没有填饱肚子的食物,它会饿死啊。同理,飞鸟没有螳螂或虫豸为食,也会饿死。」
旁边有精怪插嘴。一个小耗子嘴边还有胡饼的渣滓,吃的心满意足。
「吃饼!」
老鹿山神大笑。
杜甫说:「但人是不一样的。」
对这个年岁轻的少年人,老鹿山神笑着点头。
「小郎君想的很好。」
酒气浮动。
李白醉的面色微红,他端着酒盏,道:
「我也不想那幺多,能救一人,便救一人,能救两人,便救两人。若有财力救济千人……恐怕还真没有这幺多钱。」
元丹丘醉熏熏,说:「我借你。」
张果老听了大笑。
「等酒醒了,我帮你记着这话。」
元丹丘醉的不轻,浑然不知危险。他一只手撑在李白肩头,两人又骂起嘴仗,从棋局抵赖,骂到卢家那槐树下吊死鬼,他还以为是突如其来的蝉尿。
僧人听他们议论了一会,这位山神一直没有说出自己的见解。
他请教山神,行礼问:「那若是您,当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