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手里也敬着一炷大香,一寸一寸极为缓慢地烧着。
两个少年人一齐叹了口气。
三水扭过头,瞪了一眼师弟。
「都怪你,要不是你说可以学着前辈那样踏云而飞,非要往云海里面跳,师父怎幺会想到罚我们?」
初一不甘示弱,瞪着她。
「难道不是你干的好事?我们如今都学会飞举了,就算不成跌下来,那山崖也摔不死我们两个。」
「如果不是你非要把师父的鹤鸟带上,让鹤鸟载我们一程。」
「我怎幺会在这和你一起被罚?」
香炉前就听到他们两个拌嘴的声音。
这屋里也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年轻弟子,门敞开的,日光照进来,拖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三年过去,两个小弟子十三岁,个头高了不少。
养在山上,脾性依然像个猴。
三水垮下肩膀。
跪着腿疼,她干脆把腿抽出来,盘膝坐在垫子上,面对着祖师的挂像,两个孩子告了一会长辈的状。
三水嘀咕。
「摔下来是不会死,但好痛啊,师祖和师父还会训斥我们,等身子养好了照样还得挨罚。」
「我看比现在好不了多少。」
初一瞥了她一眼。
提到这事,他怨气颇重。
「至少那鹤鸟不会出事,师父可宝贝着,等那白鹤养好伤之前,我们每天都得在这跪香。」
三水想到那脖子都被他们两个砸歪的白鹤,缩了缩脑袋,不说话了。
她想了想。
「要不你去把咱们的猫偷过来,师父也真是的,跪香就跪香,连纸猫也给我们收起来了。」
初一不愿意,到时候加罚算谁的?
「你去。」
三水不甘心,两个小小的少年人在屋里胡乱对骂了几句,没有争出高下。
直到两个人累了,终于歇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