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五月十五这天,严学林带着一坛选出来的好酒。
用油布包两个下酒菜。
身边连仆从也没带,同家里说了一声,提着酒坛、油纸,就走出了家门。
寻到那约定好的孤舟,严学林心中一喜,走近了几步,才发现上面已经有了一个人,正是同他一起大醉一场的好友。
「玉泽?」
「学林?」
两人这几天还是头一次见面,见到对方手里提着一小坛酒,心中明了。
「看来江郎君是邀请了我二人啊。」
曾玉泽听到他感慨,打量了下对方的神情,像是恍若不觉的样子,想了想,问出一句:「学林可想过,你我为何能够醒来在此一聚?」
「不是江郎君相邀?」
「我问的不是这个,当日你我都饮了酒水,昏睡一场,学林可想过为何我等会醉上四年?」
严学林眼皮一跳。
他心里也不是没有猜测,自己明明在四年前就下葬了,为何依然能活过来。
只是一直没敢深想。
曾玉泽看他愣神,「看来学林兄有些明悟了。」
他道:
「你我黑发如故,当年同在书院读书的同窗,几乎已经两鬓斑白了。」
「学林醒后,身子骨可康健?」
这段时间,有不少大夫郎中来他家,诊脉又观面色,带着徒弟药童观察他这个脉例,来来回回查了几回,什幺也没查出来,只得出一个气元充沛的结论,啧啧称奇。
「确实康健……」
严学林喃喃说,心里竟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两人心中都闪着各种念头。
等了没一会,远处就传来脚步声,江涉和一个陌生的老翁行了过来,身旁跟着一猫一驴。
「江郎君!」
「想不到上次我与君见面,竟已经过去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