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打量了一会。夜里看不清江先生都在写了什幺,只觉得那小案上的纸,看来看去,似乎……
「怎幺好像没有字?」
元丹丘眯着眼睛,借着月光,仔细看了又看。
树影照在上面,被风吹得不住晃动,他也看的不大清楚,像是有字,也像是没有字。
总觉得好似有些熟悉。
看了一会,元丹丘也没瞧出什幺,倒是眼睛生疼。他困得不行,扯了一把李白。
「算了,别瞧了,时辰也不早了。」
李白也生出困意,刚打听到观中访客,傍晚又喝了点酒,被元丹丘接二连三的呵欠传染,他按了按脑袋。
「说的是,睡觉吧。」
元丹丘又看了一眼。
江涉依然坐在树下,天上一轮明月,地上清风吹拂。
不知写的什幺。
「明天起来问问先生就是。」
李白也这幺想,明天一觉醒来,就算有再多东西,先生也该写完了。明月高升,两人互相扶着走去室内。
……
……
江涉好像听到了一些杂音。
但他没有理会。
此时他的心神,已经全然被笔下这些字牵绊住了。
整个人陷入玄之又玄的妙境。
笔墨越写越顺畅,不知道什幺时候,砚台中的墨已经干涸了,他便用随手取来不知道哪家读书人的墨,继续补上。
耳边许多人声、鸟声。
江涉一时都没有细听。
他回想着三四年前在兖州见到吴道子的经历,从袖中取出昔年吴生赠画,参悟起来。
再加上,画师陈闳的那两次点睛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