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离开他的身体。
过了许久,他才缓和过来。左右瞧了瞧,青衣人正站在廊下,他颤颤巍巍走到江涉面前,摇头苦笑。
「我算是知道,先生之前为何不受下我的礼了。」
江涉看着老道士。
元丹丘也看到了,知道老人家心中滋味极其难受,寿命和青春得而复失,他犹豫了下,不知道要怎幺宽慰。
司马承祯摆摆手。
他收回打量自己的视线,胸口闷闷地笑起来。
他擡手,问江涉:「我想请教先生一事。」
「上师请讲。」
司马承祯问:「不知我们在画中神游十数日,如今过去了多久?」
江涉望了望日色,答道。
「应该也有十几日。」
司马承祯便笑起来,简直是大笑:「我当了几十年道士,已有三四十年没感受到这幺轻快的身体了,多谢先生,让我体会一程。」
江涉打量着他。
忽而问。
「上师不觉得惋惜吗?」
司马承祯按了按心口,他年迈的心脏依然在跳动,胸腔里之前还萦绕着狂喜,十几日画中游,那样年轻的身体,他已经几十年没有感受到了。
「惋惜,自然是有的。」
司马承祯想了想。
「能再度体会盛年,哪怕只有十几日,已经足够让我回味了。」
几人一路行去用饭。
道观里的众人看到他们,又惊又喜。
「师父,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
弟子大松一口气,抓着司马承祯老道士的手打量起来,生怕他师父出了什幺毛病。
司马承祯:「观中可好?」
弟子:「一切都好,持盈法师还问可需护卫帮着寻人,被我们回绝了,幸好师父回来了……」
整个午饭用下来,司马承祯都在含笑与道士们说话,解答他们的疑难。
只是,对于「这几天去做了什幺了」的疑问,他却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