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抢先灌了一大口麦酒。
“烦闷?”
罗兰轻抿一口,酸涩的麦酒在舌尖蔓延,隐约的麦香也掩盖不住其劣质的口感。
“你有什么可烦的?庄园守卫工作有约翰队长负责,日常事务也是管家查尔先生打理.”
“你说得对.就是唉.”
达尔科长叹一声,断断续续地转述着父亲临行前的嘱托。
随着话题深入,这位年轻贵族的声音愈发低沉。
说完后,他颓然地垂下头。
“罗兰,我是不是太没用了?都这个年纪了,还要让父亲这么操心.”
原来只是这种少年人的无病呻吟
听完达尔科的倾诉,期待听到重要情报的罗兰险些没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他微微摇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位贵族少爷。
平心而论,在罗兰眼中,达尔科已然算是贵族中的异类。
虽然也带着贵族惯有的傲慢,对平民总带着几分轻蔑,但多数责罚仅止于口头训斥。
平日里不是外出狩猎,就是在庄园里闲逛习武。
据罗兰所知,这样的品性虽称不上高尚,但在金谷王国的贵族圈里已属难得。
至少比起隔壁晨曦领那位加文男爵,达尔科简直堪称圣贤。
那位不仅对领民横征暴敛,近段时日听说还恢复了令人发指的初夜权。
相较之下,沉迷打猎的达尔科,和热衷宴饮的福斯林男爵,简直纯洁得像修道院的僧侣。
但看着达尔科颓丧的模样,罗兰却一时有些语塞。
男人之间的相处就是这样。
如果是插科打诨,他还能陪着达尔科胡侃几句,但要他温言安慰,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踌躇半晌,罗兰最终也只能挤出几句不痛不痒的场面话。
好在达尔科本就不是来寻求开解的,不过是想找个倾诉对象罢了。
没过多久,在这番白开水般的安慰中,这位年轻的贵族少爷就重新打起了精神。
“谢了,罗兰!”
吐尽心中郁结后,达尔科脸上又浮现出往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