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斗殴的余波尚未平息之际,一阵空灵的歌声忽然自沼泽远方飘来。
那旋律似水波在潮湿的空气中荡漾,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律,渐渐笼罩了整个营地。
舔舐伤口的蜥蜴人战士僵住了动作,竖瞳中的凶光涣散开。
几只年幼的蜥蜴人蜷缩在泥浆里,尾巴无意识地轻轻拍打水面,发出困倦的涟漪。
就连最年长的首领也放下了骨杖,粗糙的鳞片随着深长的呼吸缓缓起伏。
歌声愈发清晰,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水珠在鳞片上跳跃。
营地此起彼伏的嘶吼声渐渐平息,只余下沼泽惯常的蛙鸣与风声。
所有蜥蜴人都陷入诡异的静止,如同被石化一般,唯有随着歌声节奏微微晃动的尾巴尖,证明它们尚未完全沉沦。
只是这种清醒,正迅速滑向深沉的睡意。
就在蜥蜴人沉溺于歌声的恍惚之际,尖锐的破空声骤然撕裂雾气。
三支羽箭精准穿透薄雾,瞬间钉入三只蜥蜴人的眼眶。
暗绿色的血液尚未溅出,两道黑影已从芦苇丛中疾射而出。
寒芒一闪。
为首的黑袍纤细身影纵身飞跃,手中细剑精准刺穿仍在发愣的蜥蜴人守卫咽喉。
紧随其后的壮硕身影长剑横扫,寒光过处,两颗狰狞的头颅已然飞旋而起。
直到第八具尸体轰然倒地,蜥蜴人们才如梦初醒,发出刺耳的集结嘶吼。
数十只暴怒的蜥蜴人蜂拥而上,却在冲锋途中不断被暗处射来的箭矢精准射杀。
更可怕的是,那萦绕不散的歌声陡然转调,化作令人头晕目眩的诡异旋律,使它们的动作变得迟缓僵硬,攻击屡屡落空。
纤细人影抓住战机突入敌阵,剑光如银练缠身,所过之处残肢纷飞。
壮硕人影则专攻下盘,每一次沉重的挥击都伴随着断尾扬起。
当最后一支箭矢将蜥蜴人长老钉死在巢穴上时,整个营地已然铺满了还在不断抽搐搐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