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弘羊沉默片刻,道:「臣....领命!」
刘询来到桑弘羊跟前,将其扶起,看着满是白发的他,心中一酸。
「以爱卿年纪,当在家含饴弄孙,是朕无能,使爱情已耄耋之年还要奔走各方,朕愧..
」
「陛下!」
桑弘羊猛地擡头,肃然道:「陛下万不可妄自菲薄,您做的已经很好了,但天灾人祸非人力可阻,臣虽老矣,但愿意残躯为大汉赴死。」
说完躬身一礼,道:「陛下但请放心,臣此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赈灾的路上。」
「陛下且在长安安坐,臣去也!」
桑弘羊转身大步离去,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为天子平息这场天灾。
天子是少有的贤明天子,仁慈爱人,这样的天子不应该背负不该有的恶名,而恶名就让他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不死的担了又如何。
到了他现在的年纪,什幺身后事早已看淡了,他相信天子,就像他当年相信孝武皇帝一般。
在桑弘羊走后,刘询来到御案前,提起笔在纸上写下: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谓天下王。
「什幺身后名,什幺圣贤君王,只要天下安息,百姓富足,朕就算成为后世百姓口中之暴君又能如何?」
刘询在这一刻发现自己之前是多幺的可笑,想要当一个和后世史书上那个刘询一样的圣贤天子。
但在真正面对一切的时候才发现那是多幺的可笑,很多事情是不能两全的,想要爱惜羽毛,就必须忍下诸多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