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议赞同道:“虽不知道事情全貌,但荆州贼子肯定有防备,把我等困在临湘城下,又去豫章作乱,只怕我等陷入了贼人的圈套之中!”
说著,陆议的脸上划过一丝悵怨。
他可是表现了许久,又有赵少杰举荐,才让孙权放下戒心,不再敌视他陆家。
甚至孙权为了解开两家的矛盾,要把孙策的女儿嫁给他。
只因为他妻子刚刚亡故,他也刚走上仕途的快车道,二人没有正式成婚,但结亲已经板上钉钉。
如今他获得了孙权的认可,可以带领陆家走出因为和孙策结仇的阴霾。
可现在,他吃了败仗回去,孙权还会把侄女嫁给他吗?
陆议一时间,想了许多。
忽然,吕蒙一拍桌子,骂道:“若是如此,那桓彝桓家都是骗子,他们背叛了至尊!”
来到荆州之后,桓彝处处吐露荆州情报,降低了眾人的戒心,尤其是桓彝帮助他们越过关卡,袭击建昌,更让他们彻底相信桓彝的各种说法。
但现在想来,桓彝肯定有问题。
他们是在桓彝的帮助下进军顺利,没有阻碍就来到了临湘城下。
可到了临湘,一切就变了。
本来说好的桓阶要带领奴兵呼应,但桓彝告诉他们,他们必须击破临湘,引起巴丘驻军离开,桓阶才敢举动。
本来这说法也没有问题,但现在看来问题大了!
他们死命进攻临湘,始终没能破城,而桓阶也不著急,就真在巴丘一直等著。
现在豫章的消息传来,他们却已经失去了先机。
荆州兵马可以用豫章粮草进攻豫章,他们却无法使用荆州粮草,因为长沙当地粮草真的全部都匯聚到了临湘,他们再想去民间搜刮,现在估计也来不及了。
眾儿短暂一,立刻纷纷喝道:“不错,此人绝对有问题,这么久了,也不见他兄长带领奴兵作乱,我们也是听了他的消息,才没有分兵攻略诸县,一直顿兵临湘!”
“此贼子也,哄骗至尊,哄骗我扬州,该杀!”
也就在眾人声討桓彝的时候,忽然有人跑了进来,哭声说道:“吕將军,大事不好了,豫章刘磐所部,十分勇猛,已经击破南昌、建昌、艾县,西安等地!”
“韩当將军返回艾县,根本无法攻城,贼军足足有数万兵力!”
话音落下,吕蒙、陆议、吕岱等人纷纷起身,一些人甚至脸色苍白,手足发颤。
吕蒙更是一脚踢开眼前的桌子,骂道:“这绝无可能,荆州哪有这么多强兵猛將?可以攻破我豫章这么多地方?!”
来人哭道:“荆州兵马只有本来只有一两万人,但来到了豫章之后,王海等人呼应,合兵就来到了三万,又用不知道的东西,一下就炸开了城门,南昌、艾县、西安都是如此,坚城沦为摆设根本不堪一击,贼军顺利入城,是以才有多城沦陷”
“还有”
来人还要再说,潘璋立刻打断,大声道:“西安也沦陷了?我士兵的家眷都被俘虏了?!”
潘璋曾经在西安驻扎,所以士兵家眷都在此地。
如果家眷沦陷,饶是潘璋可以凶蛮领军,手下人也没有了作战的勇气。
但吕蒙不等来人回话,立刻瞪了一眼潘璋,继续看向来人,喝道:“还有什么?一併说来!”
来人喘了口气,激动道:“贼人宣扬左將军乃天命人不说,还许诺在左將军治下,没有肉刑,十岁以下孩童免於刑法,役、税赋都会减轻,如果从军立功,家中可赐奴耕种,或者用来服从役!”
“愚民黔首被蛊惑,纷纷应徵贼军,贼军数量暴然膨胀,在豫章又徵集了数万人!”
此话一出,眾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本来还群情激奋,现在却已然陷入呆滯。
不管这些新徵召的兵马战斗力如何,但如此眾多的数量,也足以搅动豫章。
吕蒙脸色一黯,身子轻颤,忽地,抽出腰间佩剑,眼泪哗啦流下,哀慟豪叫:“是我一力主张进击荆州,不想贼人早有预谋,只等我军进发,他就袭扰我扬州!”
“我乃至尊罪人,如何有顏面回去面见至尊!?”
说著,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划拉过去。
眾人嚇了一跳,纷纷喊道:“不可!”
“子明莫要如此!”
其中陆议距离吕蒙距离最近,一个箭步上前,也顾不得其他,伸手就拉住了剑锋,手掌被划破,鲜血横流,陆议依旧不顾自己伤情,大声喝道:“你现在死了,又有何用?纵然失败,我等也要帮助至尊把这五万大军带回去!”
“否则,至尊如何立足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