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娅虽然勤奋好学,但目前的成长速度确实无法跟上他的步伐。
更重要的是,中央之地的魔力浓度远超黑雾丛林。
那里空气中都是高纯度魔力,对于尚未达到高等学徒层次的人来说,长期处于那种环境中会产生严重的「超负载」症状。
轻微的表现是头痛、眩晕、失眠;
严重的则可能导致魔力回路紊乱,甚至是永久性的损伤。
只有那些从小在中央之地长大的超凡族群和巫师氏族成员,以及达到高等学徒层次后,才能适应那里的魔力环境。
而莉莉娅目前尚未突破中等学徒,距离高等学徒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将她带往中央之地,与其说是给予机会,不如说是一种伤害。
在艾伦夫人的庇护下,她能够循序渐进地成长,这是目前最好的安排。
「那丫头虽然软弱了些,但心地纯净,勤勉踏实。」
艾伦夫人继续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少有的怜惜:
「我会好好教导她的,你不用担心。」
「我相信在您的指导下,她会有很大成长。」罗恩由衷地说。
艾伦夫人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巫师,眼中闪过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既有对学生的骄傲,也有对自己未能走到更高境界的遗憾。
她清楚,这个年轻人的未来必将远超自己,或许能达到那个那个自己曾经渴望莫及的境界。
「从今往后,你要独自面对更广阔的世界了。」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而庄重:
「中央之地不仅拥有最先进的知识和最强大的力量,也充满了各种诱惑和陷阱。」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不要为了一时的便利而牺牲长远的自由,不要为了虚幻的权力而放弃真正的追求。
记住你的初心一—理解这个世界的本质。」
罗恩微微低头,表示对这番话的尊重与铭记。
「时间不早了。」艾伦夫人看了看港口:「飞艇就要启航,你该回去了。」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精美的卷轴盒,递给罗恩:
「这是我的临别赠礼一一'心灵之露的魔药配方,当你在深渊探索或精神旅行中迷失时,它能帮你找回自我。」
罗恩接过卷轴盒,心中一阵感动。
「谢谢您,夫人。」
他郑重地将卷轴盒收入空间袋,对艾伦夫人深深鞠了一躬:「愿智慧与您同在。」
这是巫师间最为庄重的道别语,表达了他对这位恩师最诚挚的敬意。
艾伦夫人眼中闪过微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她轻轻点头,转过了身:「去吧,不要回头看,前方的路才是你真正的归宿。」
罗恩最后看了一眼这位老妇人,转身走向港口。
这一别,或许要等到他成为黯日级巫师甚至大巫师的那一天,才会再相见。
当他的背影消失在舱门之中,艾伦夫人才轻轻叹了口气。
她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机会,站在更高处眺望世界,但命运弄人,那扇门最终向她关闭而现在,她亲手将自己的学生推向那个她未能抵达的高度,希望他能走得更远,看得更清。
「但愿你能成功,孩子。」
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希望你能走到我未能到达的地方,站在我未能攀登的高峰。或许有一天,当你俯瞰世界时,能给我讲讲那里的风景。」
舷梯外,一名身着藏青色制服的男子已等候多时,其制服上绣着精致的飞鸟徽章,是飞艇公会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