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人报名……我记得个别副教授的讲座也就几百人参加。」
「新星计划次席的头衔确实不是盖的。」另一个研究员酸溜溜地说：
「有了政治地位，连学术声望都能水涨船高。」
罗恩没有参与这些讨论，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
舷窗外，云层如海浪般翻滚，远处隐约可见那些被深渊污染的诡异云层。
「拉尔夫巫师，您的茶。」乘务员小心翼翼地为他送上饮品。
这名乘务员看起来不超过三十岁，但她的左手手臂已经完全机械化，银色金属表面刻着精密的能量回路。
在长期接触深渊气息的侵染后，某些身体部位的异化是不可避免的，主动用机械替换反而是更安全的选择。
「谢谢。」罗恩接过茶杯，注意到乘务员眼中那种饱含敬畏的情绪。
这种眼神，他最近见得太多了。
在巫师的世界里，力量往往与危险画等号。
………………
随着飞行器逐渐下降，透过舷窗，深渊观测站的全貌逐渐清晰。
那些由活体金属构成的扭曲建筑，在阴沉天空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
飞行器打开舱门，罗恩能感受到空气中那种熟悉的压迫感再次袭来。
这里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人们，他们正处于现实与深渊的边界线上，一个随时可能被黑暗吞噬的危险地带。
从贵宾通道优先离舱后，罗恩走进观测站入口完成了例行检测。
「罗恩……抱歉，应该称呼您为拉尔夫巫师。」检测完毕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韦恩主管正从接待处走过来，那张半石化的脸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但与之前相比，他的称呼和态度都发生了微妙而明显的变化。
「欢迎回到观测站。」韦恩的语调听起来客套而疏远：
「听说您现在是新星计划的次席，真是……真是可喜可贺。」
这种过分客气的语调让罗恩感到不适。
之前的韦恩虽然严肃，但至少把他当作平等的同事对待。
现在这种刻意的恭敬，反而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韦恩主管，还是像以前一样就好。」罗恩试图缓解这种尴尬：
「我们毕竟是同事……」
「这怎幺能行？」韦恩连连摆手，石化脸颊因为表情变化而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您现在的身份地位，已经与我们这些普通研究员不在一个层次了，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有些微妙：
「听说您获得了独立研究权限，可以直接向塔主和尤特尔教授汇报。
我们这些小角色，哪里还能再对您指手画脚？」
副主管泽丽这时也走了过来，那只水晶眼球闪烁不定：
「恭喜您，拉尔夫巫师。能得到卡桑德拉塔主的器重，那可是我们这些人望尘莫及的殊荣。」
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祝贺，但语调中的疏离感却清晰可闻：
「之前我们还在想是否要推荐您参与几个重点项目，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以您的地位，想要什幺样的研究资源都能自行申请到了。」
泽丽和韦恩都表现得极为客气，但其话语间的含义也已经非常明显。
「各位误会了。」他试图解释：
「我的研究方向依然是材料分析和血脉调制，并没有脱离部门的工作范围……」
「哦，当然，当然。」韦恩连连点头，但眼神中的戒备丝毫没有减少：
「如果您有什幺需要我们配合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
其他几位研究员也纷纷附和，每个人的反应都如出一辙，表面恭敬，内心疏远。
他们显然已经将罗恩当作了一个需要小心应对的上级，而不是可以平等交流的同事。
就在这种略显尴尬的氛围中，一阵豪爽的笑声从另一端传来。
「哈哈，我就说今天的空气中有种特别的味道！」
有些粗野的嗓音响起：「原来是我们的大人物回来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