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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施琅非纯臣。

「嗯。」

老太爷的眼神微微眯起,似在思考和珅所言。

「主子常教导奴才,为人臣子忠心乃第一要义。奴才蠢笨,时常思之,究竟何为忠心?今日见了这施琅遗物,奴才方恍然大悟。」

和珅擡头看了眼被老太爷放在桌上的《尉缭子》,续道:「如施琅这等于我大清有大功之人,或许不能以寻常忠奸论之。但其心迹之中但凡存有一丝对前朝的顾念,一丝不得已而事我朝的勉强,那在奴才眼中,这份忠心便算不得纯粹。

主子仁德不欲追究陈年往事是主子宽宏大量,可靖海侯承袭已是六代,为何历代靖海侯都未将此事上报朝廷知晓?是施琅生前有过嘱咐,亦或是历代靖海侯不愿让朝廷知道此事?

若是前者,奴才倒也理解。

可若是后者,奴才就不得不怀疑这施家一代代将此物珍藏,而非付之一炬,其心究竟如何?他们对大清,对主子,到底有几分是掏心掏肺的赤诚?莫非那览之怆然」的不独是施琅一人?」

这番话别说老太爷听的入了神,赵安也听的暗自给了个赞。

和二皇帝,有两把刷子的。

「..今日施秉仁公然污损御宝,是当真糊涂还是借题发挥?是对赵有禄不满,还是对奴才和珅不满,还是对主子不满...怕真如主子所言,这施秉仁有向谁纳投名状的意思...」

说到这里,和珅一咬牙竟又说道:「主子春秋虽高,然圣体康健寿元必定绵长,纵是三年后循尧舜之道禅位新君,这大清朝堂军政大事又岂能真不让主子您过问?

故奴才以为若不将靖海侯重典处置,他日就真有人敢越过主子您蛊惑新君行那隔绝中外之事了!」

此言一出,老太爷的神情瞬间就凝固了。

隔绝中外什幺意思?

架空!

当了五十多年皇帝的老太爷能容许有人架空他?

不能,亲儿子都不能!

浑浊老花眼中明显有精光闪过。

赵安见状赶紧火上浇油,匍匐在地,以头触地,泣声道:「主子,和中堂所言甚是!我大清只有主子您这一轮红日,任何对主子不够忠心之人都当施以雷霆处置,因为忠心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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