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忙从袖中取出折子呈上,「奴才确有一事关重大的案子不敢擅专,特来请中堂定夺。」
「噢?什幺事,还值得你写道折子?」
和珅伸手接过打开来看,初时不过随意浏览,然越看神情却越发凝重。
待看到「请旨彻查各旗积」时停顿了有那幺几个呼吸功夫,方才将折子放下,有些不解:「一个冒领钱粮的案子何至于此?」
「中堂明鉴,」
赵安躬身道,「单一个张常保自然无足轻重,但奴才以为此案有三可虑,三可为。」
「哦?」
和珅挑眉,示意赵安说下去。
「一可虑,此案证明我八旗旗籍存在混乱隐患,易给奸小可趁之机;二可虑,那穆克顿家出面求情,真假旗人或许互相勾结,互相包庇,互相利用;三可虑,都统衙门内部通风报信,证明下面早已盘根错节,形成利益纽带。」
听了赵安所言,和珅微微颔首:「那三可为呢?」
赵安声音压低道:「一可为,镶黄旗满洲乃皇上亲领之旗,正可借清查之名整肃旗内对中堂阳奉阴违之辈。奴才以为谁若阻挠清查,便是心中有鬼。」
「哦?」
和坤目光微动。
「二可为,以镶黄旗为试点若查出硕果,正显中堂办事得力,主持旗务勤勉,不负皇上重托。这三可为嘛,得罪人的事不必中堂出面,由奴才替中堂冲锋陷阵便是,反正因了那靖海侯府的事,奴才名声也坏了。」
说罢,赵安自觉躬身,一幅恭听领导示下状。
认真打量了眼前这个被外界称为主子鹰犬、自家门下恶犬后,和坤笑了笑:「你倒是敢说敢做。」
「奴才只知对皇上,对中堂尽忠!」
觉得这话有点陈腔滥调,没什幺新意,赵安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中堂好,奴才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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