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啊...朕也坐到了这位子上。」
老太爷语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这一坐,就是五十多年——朕坐的乏了,也累了..」
说这话时,老太爷脸上满是惆怅。
和珅不敢接言,因为他不知道老太爷想表达什幺意思。
老太爷再次开口了,但这次开口却让和坤忍不住心头一跳。
「和珅呐,你说,正大光明匾后面,那东西还在吧?」
这话如同一声惊雷在和珅耳边炸开,令他浑身一僵头皮瞬间发麻,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
主子这是在考虑身后事,还是单单在确认密诏的安全?
又或是在敲打自己?
和珅反应也是快到极致,立刻将身子伏得更低,诚惶诚恐道:「主子放心,干清宫乃禁苑重地,正大光明匾更是社稷所系,宫禁更是禁严,那后面的旨意除了主子世上绝无第二人知晓!」
「噢。」
老太爷布满老年斑的脸上看不出什幺表情,只是那浑浊的目光似乎闪烁了一下,又渐渐黯淡下去。
仿佛只是确认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随即又陷入了那种精力不济的萎顿之中,刚才吓的和珅头皮发麻的问话,似乎只是老太爷神思恍惚间的一句呓语。
和珅也不敢多说,将茶饮端起轻轻放到老太爷手中,心中却是不断打鼓,更是充满好奇。
正大光明匾额后的储君名字,究竟是谁!
主子又为何忽然提这事。
没有主子的允许,这大清朝有谁敢将那匾后面的东西取出来?
老太爷「嗯」了一声喝了两口,放下茶饮看向和珅,目光很是柔和:「说吧,今儿又为什幺事来的?」
「主子,」
和珅忙调整了下状态,平复心情带着点喜色道:「镶黄旗满洲副都统赵有禄整顿旗务颇有进展,奴才特来向主子禀报,让主子也高兴高兴。
「赵有禄?」
老太爷浑浊双眼努力睁了又睁,眉头锁了又锁,终是想起这人是谁,尔后有些诧异道:「朕记得不是让他回安徽当差了幺,怎幺还留在京里的,什幺时候又成了满洲副都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