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淮安重镇的就是刘泽清,这人在清军尚未抵达时就带着部下和搜刮的财宝逃往海上,将淮安这座漕运枢纽拱手相让。
岳坤这话头一开,旁边的八旗军官们也纷纷附和起来。
「要说咱们老祖宗那会儿,嘿,真叫一个威风!我太爷爷跟着豫亲王从山东一路杀到江浙,那叫一个痛快!南边这些个城池但凡是闭门不降的,破城之后准保屠个三天三夜。我太爷爷常说,那会儿长江里的水都是红的,河面上漂的尸首把船都堵得走不动道儿。」
「可不是幺!我祖上在嘉定那一仗光是割下来的耳朵就装了三麻袋。那会儿咱八旗兵走到哪儿,南边的蛮子就跪到哪儿!」
「咱大清的天下就是杀出来的,不杀他个人头滚滚,这些汉人能这幺老实?
现如今咱们能在这船上享太平?」
「咱们满洲勇士弓马娴熟,岂是汉人这些软脚虾能比的?当年豫亲王麾下铁骑从山东一路南下那是势如破竹,多少坚城重镇,望风归附!不过嘛,要说硬骨头也不是没有,」
说这话是那正三品的护军参领景瑞,老姓他塔喇,也是众人中年纪最大的,今年应有三十岁。
「就那扬州城,史可法不识时务负隅顽抗,结果如何?城破之后,豫亲王亲自下令——嘿嘿,那可是杀得人头滚滚,江水为之赤红,这才叫霹雳手段,菩萨心肠!要不是豫亲王下令狠狠杀一杀汉人的骄气,后面多少城池才不敢再抵抗,又保了我多少将士性命!」
「对,是这个理!」
几个年轻军官都是一脸深以为然表情,连腰杆都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
赵安站在一旁脸上始终挂着温和谦逊笑容,待景瑞说完就拱手道:「景大人所言极是,没有当年横扫六合、澄清玉宇的八旗虎狼之师,焉有今日之康干盛世...我满洲先烈浴血奋战,开疆拓土之功实乃我等晚辈楷模啊!」
语气极为诚恳,脸上更是一副对满洲勋贵先辈无限景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