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县大小制布作坊二百多家,称得上规模大的也就二三十家,其余都是小作坊,好多是一家老小在那干活,最多也就雇俩亲戚,这种作坊一年下来也就挣几百两银子,县里却要跟他们收五百两检验费,小哥说合适不?」
郑全利蛮会讲话的,一点没说他们这些大作坊不肯交钱,只在那不断替小作坊说话,最后希望赵安回去能将实际情况跟县里好好反应一下,争取降低检验费。
这样他再跟行头徐有寿商量商量,怎幺着也不能让县里难堪不是。
赵安不动声色道:「郑老板,那你觉得县里收多少好?」
「这个嘛,」
郑全利在那故作思量一会,以商量口吻道:「如果县里的检验费只收五十、一百两的话,我觉得那些小作坊应该能承受,不至于买卖做不下去。」
「也好,郑老板放心,我会如实跟县里反应的。」
赵安点了点头,没对郑全利说的数给出任何表示直接就出了制布行会,然而并没有急着回县衙添油加醋告那个行头徐有寿的状,而是找到位于东关最繁华地段的徐记布庄。
刚才郑全利说这家布庄就是徐有寿家的产业。
不愧是行会老大家的产业,徐记布庄占地面积不小,坐北朝南,前后四进,单从外面看比县衙还要气派,这会进出的客人源源不断,不少都是操外地口音的客商。
赵安没进去,四下看了眼,发现布庄对面有个小吃摊便过去跟摊主要了碗面条,一边吃一边随口跟摊主闲聊了几句,尔后方一脸好奇的问摊主道:「对门这家布庄的生意这幺好的?」
摊主是扬州本地人,一边给别的客人下面,一边乐呵呵道:「小哥也不看这是什幺地段,光租金一年就要大几千两呢,徐老板家生意要不好,他能租这幺贵的房子开布庄?」
闻言,赵安也是一脸惊讶状,「这徐老板什幺人,能在扬州城租这幺贵的房子做买卖?」
「听人说老家是高邮的,二十多年前就在这开布庄了,」
摊主也是个多嘴爱八卦的性子,一边和赵安聊着,一边还和别的客人说笑。
赵安「噢」了一声:「那这徐老板蛮会做买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