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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无意戳破赵德汉的谎话,他在认真思考一个问题,海州说的是连云港,连云港和盐城都位于苏北,这与他原先以为逆书是由苏南地区文人向外传播的判断不合,倒是有些意外。

想了想,起身说要看看这两个逆贼。

很快就被带到参府衙门的一处临时牢房,这地方原先是用于惩戒干犯军纪士兵的,极其阴暗潮湿。

二贼被分别关押,陈天养约莫三十多岁,皮肤黝黑,像是常受风吹日晒;张云台则稍显文弱一些,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但眼神同样透着股倔强。

看到被绿营的人簇拥过来的赵安,陈、张二人只是擡头看了眼便又低头。

赵安没有立即审问二人,而是让赵德汉取来逆书翻看,发现上面印的内容与江苏巡抚福崧、安徽按察使张诚基给朝廷的奏报完全吻合。

回到大堂方命将二人提来讯问,结果自是一问三不知。

「大人明鉴,小的就是个小生意人,帮人带点货,哪里懂这些?那书是别人给钱让捎带的,小的不识字,真不知道里面写的啥要命的东西啊!」

陈天养在大堂上不住喊冤。

旁边的张云台也说他们就是赚点跑腿钱糊口而已,根本不知书里写的什幺。

赵安并不动怒,只问了三个问题。

一书帮谁带的?二在何处交接?三酬金多少?

结果二人支吾半天,只说是在路上偶遇的陌生人记不清相貌,酬金也说得前后矛盾。

「大人,不用大刑,这两逆贼不会招的!」

赵德汉瞧着来气,建议动用大刑。

赵安却摆手制止赵德汉,动刑要有用,你赵老爷也不至审了半个月也没审出个米和豆子。微一沉吟吩咐千总侯封:「你让人十二时辰轮班看守二贼,单独关押,室内灯火不息,不许他们睡觉,也不许任何人与他们交谈。」

赵安是要熬鹰。

剥夺睡眠加上持续光照和精神压力,远比肉体刑罚更能摧垮人的意志,基本没有人能长时间抵抗这种源自生理本能的折磨。

接下来的四天,对于陈天养和张云台而言如同置身于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二人被分别关进两间空空荡荡只有一张草席的屋子里,窗户被封死,白天黑夜都点着数盏明亮的油灯,每隔半柱香就有士兵透过门上的小窗冷漠地看他们一眼,确保他们保持清醒。一旦发现二人有打盹迹象就会立刻敲门呵斥,甚至进来用冷水泼脸。

第一天过去二人眼皮开始打架,头脑发胀。

第二天精神开始恍惚,耳边似乎出现幻听,对时间的感知完全混乱。

第三天,生理和心理都达到了极限,无法入睡导致头痛欲裂,思维迟钝,情绪变得极不稳定,时而暴躁时而崩溃哭泣。

第四天夜里张云台首先崩溃。

当守卫再次打开小窗观察时,他扑到门边用沙哑近乎癫狂的声音哭喊道:「我说,我什幺都说,只要你们让我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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