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鬍子一顺,一脸做大事的认真表情状,“他漕院再强也得卖我这小小知县面子,否则这事闹大就不是它漕运衙门鱼肉漕工的事,而是它漕运衙门根本不把我们这些地方官放在眼里,得罪的不是我甘泉县一个,而是地方上所有知县!”
“有道理!”
赵安眼前再次一亮,老丁出面不管用不就说明漕运衙门不鸟地方么,这样很容易激起地方官对漕运衙门的集体厌恶和反制,江苏官场乃至整个运河一线的地方官都將无条件支持老丁这个“强项令”。
矛盾也从漕帮和漕院之间的矛盾,转移为地方官跟漕院之间的矛盾。
矛盾转移,就意味漕帮这边暂时安全。
不然漕运衙门硬扣个造反的帽子在漕帮头上,是有点让人心惊肉跳的。
只想想不对,“爷爷既然有此念头,为何还要孙儿组织人到抚台那里告状呢?”
言下之意多此一举了,万一巡抚大人也存了这个念头要出这风头,那你这个甘泉知县还玩个屁。
老丁微微一笑:“汝惟不矜,天下莫与汝爭能。汝惟不伐,天下莫与汝爭功。”
“不懂。”
赵安坦诚摇头,自认不学无术,这是他最除了散財以外最大的优点。
老丁无奈解释道:“这话出自《尚书·虞书·大禹謨》,意只要你不自夸才能,天下便无人能与你爭高低;只要你不自夸功劳,天下便无人能与你爭功绩。”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