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不怕的,他是老太爷特任的巡漕御史,还是江苏的督学委员,他漕运衙门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把他给“闷”了。
你当玩阴兵借粮,火龙烧仓呢。
隱隱猜到这是要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谈。
既然是谈,赵安心中便有数了,然而谈话气氛却非他想像的一团和气,而是充满火药味。
並且在这间办公室的除了漕运衙门的几位文官外,还有一位武將,看官服顶戴当是个从二品的副將,於绿营体系中仅次於正二品总兵。
如果说总兵是少將军长,那这个副將就是大校师长,官不小了,论品级的话也是在场官员最高。
应该是漕运总督直辖漕標的最高指挥员。
不错,此人正是先后两次调兵跟漕帮对抗的副將温庆。
为啥在这里谈话,而不是去总督办公室谈话呢。
原因是总督大人不在衙门,几天前出差了。
到洪泽湖视察大堤去了,这洪泽湖可以说就是为运河而生,湖里的水不仅要確保运河水量,同时也是运河的一个重要航运枢纽,高峰时每天过往的船只多达上千条。
康熙年间因为黄河淮河交匯水位暴涨,为了確保运河畅通河道便不断加固东岸的防洪大堤,结果使洪泽湖成了“悬湖”。
湖深十米左右,东岸大堤外的地面却才四到八米高,因而民谣说“倒了高家堰,清淮不见面”,意思洪泽湖东岸大堤要倒的话,不仅整条运河完蛋,整个淮安以北地区全部要沦为水之国,连带著淮河、黄河都会改道,进而引发更大洪灾。
今年里下河发水灾时,洪泽湖那边就有险情,搞的漕运衙门很是紧张。眼下值冬季枯水期,总督大人便特意带人前往调研是否要组织民夫明年加固东岸大堤。
接连几天一直在大堤上风餐露宿,是个实实在在做事的官员,忙的也实在是顾不了运河这边。
毕竟,大堤垮了可比运河在閒时中断几天要严重的多。
而且今年的漕粮运输任务已经结束,加之听信下面人员的报告,总督大人这才选择先处理大堤的事。
赵安这边肯定不知道具体情况,也一直以为漕运总督是个狗官、贪官,因此已经准备参这位总督部院一本。
带他和老丁进来的理漕参政吴文运在温庆耳畔低语几句后,温副將再次看向赵安的眼神不由凝重起来,然紧接著却將目光看向老丁,沉声道:“甘泉县,今日你写这道血书有什么用意,又是谁指使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