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你是否自愿伏法!”
赵安的声音依旧平静,听在李忠耳中却如雷击,噤若寒蝉,根本说不出话来。
“你纵兵滥杀无辜,罪证确凿,今日不杀你,本抚如何面对死去的百姓和他们的亲人,又如何面对安徽这千万黎民!又如何对得起皇上对我的厚望!”
赵安丝毫不掩饰杀人的心。
李忠的脑袋是抬着,可怎么看都像要垂下,其眼神之中更是惊恐和绝望。
“皇上授本抚便宜行事之权,今便当以国法杀尔,以儆效尤,以慰冤魂,以正视听!”
话音未落,赵安已然大喝:“来人!”
“在!”
刚刚那四名鹰狗侍卫跟打了鸡血般猛地扑上前来。
“将此人拖下去,砍了!”
赵安指了指泥泞中的李忠,右手挥下,没有一丝犹豫或怜悯。
“嗻!”
四名鹰狗侍卫当即涌上前,将跪在那的李忠往外拖去,别说那帮跪着的抚标骑兵,就是李忠的亲兵们也没一个敢起身再次忠心护主。
地上的泥水被侍卫们踩的飞溅。
李忠真是被吓的魂飞魄散,死亡的恐惧压垮了一切,拼命扭动身体想要求饶,眼泪、鼻涕、口水混着污泥糊了他满脸,哪里还有半分从二品副将的骄横,此时的样子更像是一头待宰的丑陋猪猡。
不远的明安泰和萧景伦看着这一幕,二人对视一眼,均是苦笑一声摇头,作壁上观。
不管这位抚标的副将大人是不是罪有应得,就眼下这局面二人也不会上去多一句嘴,因为二人很清楚这位年轻的赵大人前程远大,后台也大的吓人,得罪他的后果跟得罪和中堂、福中堂他们有什么区别?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让这副将自己不长眼呢。
侍卫们哪里容李忠挣扎,见李忠不断反抗,一名侍卫怒极用穿着厚底快靴的大脚狠狠踏在李忠后背,将这位副将大人的脸再次踩进泥水之中,另外两名侍卫见状一人拖一只手臂,就这么将副将大人如同死狗从泥水中一路提溜出来。
未等满脸泥水的李忠开口,一根已经系好的绳索便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尔后绳索猛的收紧,李忠顿时被勒的翻起白眼,呼吸困难,喉咙里发出痛苦声,双手想要挣扎去解绳,奈何双手却被人死死拽着。
那种痛苦,比杀了他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