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禄,你可知庙堂之上空有一腔忠君报国之心,若无臂助亦寸步难行?皇上日理万机,臣子无数,能时刻关注于你?这朝中六部运转,军机议事,每日奏折多如牛毛,若无人替你周旋,你的条陈能否顺利上达天听?」
说到这,和珅顿了顿,略微转了转身子看向一脸恭听状的赵安,「便拿你安徽试馆来说,堂堂试馆为何破败至此?真是因为历任巡抚、布政蠢笨,不知试馆门面重要?非也!乃是无利可图耳!
世间嚷嚷多为利来,人间熙熙多为利往。
你安徽的漕运、盐务、税关.哪一处不是利益交织?
你若想在安徽有所作为,触动的岂止是安徽本地那点势力?没有京中的奥援,莫说你是署理巡抚,便是实任巡抚又如何?朝中无人,纵是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无用。」
赵安沉默,知道和珅所言非虚,他能在安徽初步立足与其说靠的是老太爷给的「神器」支持,不如说是和珅这个大清权相在挺他。
没有和珅,他的名字老太爷恐怕都记不住!
但和珅说这番话的目的是什幺?
很明显,是让赵安知道他能有今天的一切全是因为和珅,而不是别人。
从今往后凡事都当以和珅马首是瞻!
「中堂教诲的是!」
赵安向前趋了半步,抱拳却是另一番话:「下官也知为官难,没有中堂便没有下官的今天.只是下官愚见,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首要在于实心任事。若一味钻营,结党营私,恐非长久之道,亦有负圣恩。」
言下之意竟是想保持一定的「独立性」。
「噢?」
看着赵安的和珅眼中神色发生些许变幻,他见过太多急于投靠自己的官员对他极尽阿谀奉承,百事百依,与其说是官,不如说是磕头虫、应声虫,鲜有像赵安这样明知依靠自己才能飞黄腾达,却又有所坚持的。
一个有原则、有能力,又懂得变通的人,远比那些唯唯诺诺的应声虫有价值!
不过嘛,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结党营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