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公主面带笑容打量赵安两眼,语气随和并无半点公主架子。
两名丫鬟在夫人示意下将摆在书架上的一对宝瓶取下,冯霁雯便笑着带儿媳与女儿回了。
书房内恢复安静。
抿了一口茶后,和珅看似随意说了一句:「福中堂同我说你在安徽干的属实不错,方方面面都很用心,你头上那个署理二字能去了。」
闻言,赵安激动跪下磕头。
担着「署理」二字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就好像假丹期修士般,去了这二字那就真金丹了。
「起来吧,」
和珅声音平缓,听不出太多喜怒,「这件事福中堂不说我也想在心里,原是等开春后安排,未想福中堂对你如此看好,待过完元宵便为你办了这事,免得福中堂说我待下面人不够上心。」
赵安刚要起身,心头却猛地一凛,赶紧将脑袋抵在地面诚惶诚恐道:「中堂明鉴!在奴才心里,唯有中堂才是奴才的再生父母,奴才做任何事都是为了报效中堂,奴才此生也誓死追随中堂,若有二心,就叫天雷打杀奴才!」
这番话说的斩钉截铁,就差手指紫禁城发毒誓了。
和珅轻轻用杯盖拨弄着浮叶,没有作声。
瓷器轻碰的细微声响听在赵安耳中,使他心弦绷的紧紧。
过了好一会儿,和珅方才缓缓开口道:「赵有禄,你有这个心很好,我也信你。不过有些事也当与你说几句,福中堂人是好的,但他那位当大将军的兄长为人性子傲,眼里容不得沙子,与我说不到一处去这次福大将军出征高原若是全胜班师而回,怕性子比以前更加跋扈,难以容人。」
点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