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虽然恨不能马上就回到住处,一头扑到床上,蒙头睡他个三天两夜。
但浑身虚得不行。
没人搀扶着,根本站不起来。
要知道,他平日里在寨子里,论喝酒同辈人力还真没找到过对手。
今夜自己都这副德行。
比他足足多喝几倍的陈玉楼,竟然还意犹未尽。
这说明什么?
意味着那十来斤烈酒,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那个……陈兄弟,要不你带回去慢慢品?”
咂了咂舌,颇黎不敢多想,指了指最后剩下的一坛酒。
瓶口处的封泥都破了半边。
赫然就是陈玉楼留下。
刚才要不是他阻止的快,这会怕是早都给他倒满了。
“这多不好。”
陈玉楼等的就是这句话。
不过嘴上还不忘谦让两句,手里的动作却是极快,伸手一捞,仅存的一坛酒眨眼就出现在了他手中。
这一幕看的颇黎眼角直跳。
好不容易才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族里别的没有,几坛浊酒还是有的……那我送送陈兄弟?”
“不用不用。”
陈玉楼连连摇头,示意他们自行回去休息。
说话间。
从地上一跃而起,那一坛子酒,就像是在他手掌中生了根一样,连晃都没有晃动一下。
“走了,诸位。”
回头看了眼众人。
除却灵和红姑娘先行一步回去休息外。
一帮人里,也就昆仑和鹧鸪哨情况稍好,拐子、杨方、老洋人、张云桥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满身酒气。
其他伙计更是醉得不省人事。
颇黎有心想要起身送送,但刚一起身,脑子里便传来一阵强烈的晕眩感,犹豫了下,还是干脆一屁股坐了回去。
只是目送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中。
“卡伦……来,扶我一把,这帮兔崽子,平时一个比一个能吹,关键时候还得我冲在最前头。”
长长吐了口酒气。
颇黎四下看了眼。
之前就哼哼唧唧的一帮人,这会干脆躺倒一片。
狩猎队几十号人,竟然只有卡伦一个少年,看上去还算清醒。
“是,勃真大人。”
卡伦点点头,赶紧上前,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
“不行,得问问,这帮人什么时候走,后天再来这么一次,我不得喝死?”
回头看了眼陈玉楼一行人消失的方向。
颇黎深吸了几口冷气。
好不容易压下脑子里的昏沉。
嘀咕了声,这才跟着卡伦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赶去。
另一头。
走出数百步的陈玉楼,听到这话,嘴角不由勾起一丝弧度。
到了他如今的境界。
甚至无需动用神识,五感放出,百十米方圆内一举一动尽在掌握之中。
颇黎那小子还真是有点意思。
“掌柜的,怎么了?”
一直跟在身后的昆仑,见他余光扫了眼身后,下意识也跟着回头看了眼。
但不曾修行过法眼真目的他,即便已经踏入宗师大境,但终究也难以看穿上百米远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