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思北摇摇头。
直接探出双手,一把抓住棺盖底檐,骤然发力,足有数百斤的棺盖被他硬生生给提了起来,看的杨方二人一阵咂舌。
不过,如今却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他只是指着剩下四座还在弓弦大作,箭如雨下的龙头,朝身侧的封思北问道。
鹧鸪哨眉头不由一拧,脸色愈发难看。
“借伞一用!”
杨方自知理亏,也不敢反驳。
鹧鸪哨上手用力一拧,咔嚓一声,铜锁顿时断成两截。
曾斩过乌羊王的古剑,毫无阻碍的从四座蜂匣中一穿而过,木龙机扩瞬间碎落一地,还未发射的箭矢,如同流沙一般哗啦啦往外倾泻而下。
毕竟当着人家面,这么说封家祖宗似乎有些过了,但后者却是毫无察觉,甚至都没看那具船棺,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身后那扇拱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真说不准,看她敛服,都不是寻常人能有资格穿戴。”
他知道,自己已然靠近了拱门之下。
“去!”
余光从伞骨中间越过,果然,身前数米外,剩下的四座火龙蜂匣还在疯狂往外发射箭矢。
咚咚!沉重而稳的脚步声,在狭长的墓道中不断响起,鹧鸪哨神色平静,纵然握着金刚伞的手腕,在那暴雨般的攻势下早已经麻木,但他仍旧没有半点退缩,甚至停下来喘口气的意思。
光是这一手功夫,放到江湖上也是难得一见。
但即便如此,鹧鸪哨仍旧一步不退,身形挺拔如扎枪,甚至速度越来越快,只眨眼间,便已经走出十多步外。
人力有时穷!蜂匣可以源源不断,但人之气血却不能如此。
看清棺底的刹那。
鹧鸪哨目光渐冷,心中赫然已经有了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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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被之前木龙蜂匣给弄怕了,他怕万一这匣子里又是陷阱,并无明器之类,反而藏着一把弓弩,开盒的瞬间便触发机扩,到时候师兄岂不是置身在危险之下?“不必。”
箭矢撞在伞面上的动静,从咄咄声变成了一阵闷响,鹧鸪哨那双平静如水的眸子里,也终于泛起了一抹亮色。
就是后来一步的陈玉楼和昆仑也是如此。
暗暗丈量了下距离,鹧鸪哨再无犹豫,右脚一步踏出,拧动之间,身躯下骤然爆发出一股气劲,同时,纵身一跃而起,将身外飞蝗般的乱箭尽数隔开。
只见一蓬火光毫无征兆的从龙目中溅出。
毕竟,方才金刚伞就一直被他握在手中,若不是鹧鸪哨接过,他顶了天再强撑个一两分钟,一身筋骨就有撕裂的风险。
见此情形,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的众人,心弦再次紧绷如弓。
见状,鹧鸪哨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回过头去,目光洞穿黑暗,一眼就落在那两道白影身上。
下一刻。
远远看到这一幕,杨方一把撤去镜伞,与身侧老洋人相视一眼,随后欢呼大笑,以一己之力破木龙蜂匣,这要是放古战场上,那都是万人敌的存在。
如今竟然只是用来防盗。
“你小子是不是忘了,这一路长江沿途的悬棺,十具中少说就有两三口是船形。”
“杨方。”
箭阵之势,何等恐怖,他绝对是最有发言权的一个。
“船棺倒是稀奇。”
老洋人犹豫了下,这才开口道,“难不成是封师古夫人?”
看着漂浮在雾气中的四道火光。
杨方看的瞠目结舌,一张脸上满是惊诧。
伞面上轰隆不绝。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墓道,沿路地上满是箭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看得他一阵心惊,封师古虽然自负,但不得不说,此人手段实在凶狠。
老洋人看的眼神一亮,忍不住惊呼道。
原本清脆的机扩声戛然而止。
但此刻谁也顾不上这些,只是一脸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