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数年的时间里,里昂进行过一些尝试,然而官员与教廷对於绿洲城的控制根深蒂固,因此他也只能和其他志同道合的同僚们潜伏下来,默默收集整理罪证。
兴许有一天能用上呢。
里昂一直都秉持著一个信念,就连尤里乌斯这样的毒瘤都能被清除,绿洲城腐败的官员们又能蹦躂个几天呢?
他找到了与“上头”打交道的平衡点,很清楚绿洲城的官员和贵族们需要他们。
毕竞那些大老爷们的日常生活就是白天到局里晃上一圈,接著去永恆剧院看上一整天的话剧,到了晚上再聚在一起开上一场盛大的晚会,他们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正因如此,他们需要许多人手来替他们干活。
因此只要不公开表现出违抗上级的意思,那些整日待在剧院里的官员其实根本不知道他们每天的工作內容。
“治安所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你下令了。”
即使在玛丽面前,里昂也保持著不卑不亢的態度。
“我知道了。“
里昂离开没多久,又有人敲响了玛丽的房门。
“请进。”
见到来者,玛丽微微一愣,那是一位穿著破旧礼服的老绅士,拄著手杖,看起来也仿佛一夜未眠。
“格雷夫先生。“
这位平民代表昨天在处刑台上的表现很勇敢。
“玛丽大人,我希望与您谈论一下下城区发生的事,有关石肺咳,以及那些被女神拯救却发生了变异的人们。“
格雷夫一宿没有合眼,他四处奔波,敲开了几平每一家人的大门。
对於霍克的审判是一个良好的开端,玛丽的到来超出了他们的预期,然而作为在过去数天內下城区变化的见证者,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保持沉默,因为在格雷夫看来,变异並非赐福,而更像是一场新的传染病。
那些被感染者食慾旺盛,变得暴躁易怒,极易受到煽动。
而在下城区,像拉里斯那样被仇恨吞没的人不在少数,他们连夜又在小酒馆里召开了集会,儘管这一次响应者寥寥无几,他们依旧在集会中表达了对於审判结果的不满。
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这些被感染的居民迟早会遭到他们的煽动。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您能治好发生在他们身上的变异。”
正是因为这场变异,下城区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发生了30多起失踪案件,受害者已不再局限於外乡人,还有一些平日与拉里斯小团体不对付,又或是不支持他们把外乡人当成食物的反对者们。
“我说服了他们中的大多数。“
格雷夫此行有所准备,他拿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羊皮纸,那竟是一张认罪书,上面歪歪扭扭地签署了不少人的名字,“只要您能治好他们亲人身上的变异並继续对於绿洲城腐败官员的审判,他们愿意主动认罪,並接受惩罚。”
“依照极西之地律法,这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