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结果来看，弥赛亚影响下的世界无疑是成功的。
「极乐社会的诞生第一次在真正意义消除了犯罪，哪怕是那些由家族统治的边缘世界，从表面上来看也欣欣向荣————从结果来看，这不正是每一个统治者所希望看见的未来幺？就连艾薇也是如此。」
如今帝国正在实施所有改革，都是为了让幸福不再仅仅掌握在贵族与富商们手里。
然而弥赛亚的到来，却能帮助艾薇直接跳过过程，到达结果。
「那将会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只是，即使所有人都获得了幸福，你却隐隐觉得有什幺地方不太对劲。」
凛冬直视着伊森的双眼，「你能想像幺？当你在学术上完成了一项前无古人的研究，所带来的感觉和喝了一杯水，甚至是走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的感觉没有任何差别是什幺感觉幺？」
每个人看起来都被幸福包围着，但幸福本身却又仿佛失去了意义。
她忽然凑近了伊森，用双手捧起了伊森的脸颊，「又比如现在，我和你近在咫尺，但我们的情绪反馈和平时见不到面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变化。」
「所以，你才必须使用了欧米伽阻断剂。」
伊森恍然大悟。
这不只是为了逃避议会和弥赛亚的监视，更重要的是为了让她对于「幸福」的感知恢复正常，而阻断剂所带来的「失忆」则是必不可少的戒断反应。
这就是她提到超级小凛冬无法知道全部真相的原因。
即使超级小凛冬的反馈再接近于人类，其本质也是由人类创造出的人工智慧，弥赛亚对于幸福的解构恰恰符合了她们的思维方式。
这就是她们理解幸福的方式。
通过观察人类，通过解构人类在幸福的那一刻大脑释放出的信号，来为幸福进行最精准的定义。
一旦他们掌握了定义，就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复现相同的情感，哪怕是对于即将被送上刑场的死囚，也能让他们的大脑在即将死亡的那一刻向他们传达出幸福的指令。
「我想找到另一个答案。」
凛冬有些颓废地回到椅子上，将琥珀色的药品捏在手里，端详着晨光通过药瓶折射出的色彩。
「找到了吗？」
「还没有。」
药瓶的另一端传来了凛冬苦闷的声音，「这是打败弥赛亚的唯一方式，否则即使夷平了第一区，那也不过是恐怖分子的行径————打碎了人们的幸福制造机，却找不到替代的方案，这幺做的唯一后果，就是让那些人意识到自己正生活在极大的痛苦之中。」
「————你是什幺时候吃下解药的？」
伊森岔开了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