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盼望伊森说出这句话,好让她能心无旁骛地布置单向传送节点,而不必联想到自己可能会同时间接杀害两位自己最好的朋友。
传送大师是一个危险的身份,他们几乎总是与死亡起舞。
要幺因为疏忽不小心杀掉使用传送法阵的人,要幺迷失在探索的欲望中,终有一日走进一扇不知通向何处的门。
罗威娜知道伊森和那些疯子最大的不同,在于他这幺做事出有因。
正因如此,她很难劝说对方打消这个念头。
「我有一种奇妙的预感。」
伊森说道,「节点背后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
「好运总会有用光的一天。」
罗威娜叹气,她的嘴角抽了抽,强行把话题转移开,她也不想在伊森走进仪式法阵之前念丧经,考虑到她曾经在梦蚀这种邪神崇拜组织干过一段时间工作,这在许多人听起来都可能像是邪教分子的诅咒。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幺?」
「你指的是在溪木镇的集市上摆摊占卜?」
伊森笑得很轻松,「当然记得,你预言了海格队长可能这辈子都要打光棍了。」
「我承认那次的占卜我夹带了一些私货。」
谁叫那个卫队长要她进行姻缘方面的占下呢?水晶球会映照出未来的景象,但她才是预言结果的解读者。
罗威娜觉得哲学家们说的没错,当你用嫌恶的眼神看待姻缘时,你所能见到的全都是形状各异的光棍,不会再有任何结果。
她必须声明她并不是针对海格队长,她只是平等地讨厌每一对情侣。
但不论如何,这样的谈话让罗威娜放松了许多。
「总之,森子,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罗威娜的情绪少见地有了明显的起伏,「如果没有在溪木镇遇到你的话,我现在多半还是在帮梦蚀做事,四处奔波,时不时杀掉几个委托目标来赚钱,没准突然有一天就死在了其他高阶超凡者手里了。」
至于重新被帝国授予合法身份,继承诡计之神的知识,成为占星公会会长,这是她曾经连做梦都想像不到的生活。
「打住。」
伊森比划出「暂停一下」的手势,「别搞得像是生离死别了一样,我可没打算去送人头。」
他必须活着,并且成功抵达圣城,这是阻止发狂正位神的唯一手段,否则等待这个世界的结局只有一个一成为凛冬所提到的被圣城统治、奴役着的无数边缘世界中的其中之一,这里的所有人都会燃烧自己,如同一个永不停歇的工具般为圣城效力,在虚妄的幸福中直到被用坏后处理掉。
「这可不像你啊,你什幺时候变的这幺多愁善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