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有人发出了一声类似质问的声音。
寂静默杀,空荡无言。
白茫茫的天地卷着破败的冬风,沿着屋檐打在了“1818”这四个数字上。
寒风吹过死寂无声的四面楼,将视野变得最是清晰却也最是空缺,除了1818房外好似其余百十间房都不复存在。
突兀的一抹红顺着紧闭的门后慢慢伸出了真相的一角端倪,声声震耳的砸门,里面有东西疯狂想要逃窜,最终却又无力逃脱。
在冬天的视角下,红色与那东西的对决,胜者是红色,可却有一抹无法言说的力量已从1818房渗透到了余老街。
“季礼!”
肩膀被一只大手重重拍下,压得早已骨碎的右臂发麻得镇痛,也在梦境中第一次惊醒。
季礼再回首,见到了一个由黑色线条勾勒出的细致人形。
这个与他断裂右臂对称的,左臂骨折的金发青年,惊恐地搭着他的肩膀,目瞪口呆地紧盯着眼前的场景。
梦鬼的造梦,出现了太多元素。
还没来得及去分析第一幕梦境,第二幕就已拍马赶到。
如果说第一幕梦的主题是“1818”房,那么这第二幕梦的主题,就该叫做“人蛹”。
季礼第一眼看到了克莱德,第二眼看到的就是一尊被无数血肉所塑造成的人蛹,正端正地躺在1818这个房中。
而与现实所不同的是,现在的1818房,竟并非是畸形房。
这里与其余所有的一居室并无差别,甚至要更加干净,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清新的味道,可以说除了人蛹外,它没有丝毫异常。
但第三眼再一看,季礼立马发现了最大的差异。
他竟然近距离透过人蛹的薄膜,见到了里面正躺着一个还在不停喘息的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一个活人,呼吸绵绵,像是陷入了某种深度的睡眠,表情安详与常态,似乎在这人蛹中做着某些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