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还没等季礼有所动作，当棺盖掀开那一刻，这黑袍人像是遇到了某种极为恐惧的存在一样，眼看斩落的巨斧就硬生生停住。
它明明具备瞬移的能力，可在青铜古棺只是开棺，尚未启动之际，就如同遇到天敌般生生克制住，僵硬在原地，宛如一具死去好久的硬性尸体。
之所以说很像僵尸，那是因为季礼与它已经距离格外逼近，可它却保持着原有姿势，一动不敢动。
“鬼差……”
季礼一把扯下对方黑袍之下的那串铜铃，类似的东西他不仅一次见到过了，尤其是在前后两次前往阴曹地府。
这东西就是鬼差的标志之一，且是十分正规、在职的身份令牌。
而当铜铃入手的那一刻，原本浓烈的尸油味就变得更加刺鼻，透过光源贴近了观察，在两枚铜色的铃铛外壳之下，里面是两块浑浊发黄的风干球体。
显然，尸油味就来自这风干球体，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将死人炼化所结。
黑袍人的骨架十分干瘦，跟他曾经过的那些鬼差几乎没什么区别，在庞大袖口之下，隐约能够见到它发白的细长骨头上，包裹着一层浅薄的紧致外皮。
看着眼前各种属性都与季礼格外相似的鬼差，他最在意的是白面鬼面具与这一身熟悉的黑袍。
季礼的手微微上扬，以一个仰视的视角，慢慢摘掉了白面鬼面具，而面具下鬼差的真面目，却登时让他瞳孔收缩。
那鬼差脸皮干缩、五官突出，活像是风干的一块腊肉，然而在眉眼与骨相却不难看出，它原本的样貌，竟与季礼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原以为……这张面具下的人脸，应该是方慎言，没想到竟是他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