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先前与食尸鬼群的僵持消耗了太多体力,它的挣扎幅度明显减弱了不少。
克兰也不再废话,直接按住了那还在挣扎的左蹄,然后在雪地中摸索。
很快,他就摸索到了虬结一团的植物根系。
“嘿,放松,我要是不帮你的话,你肯定会死的。”
克兰拍拍马匹的脊背,开口安慰道。
刀刃切入树根时,克兰能清晰感受到纤维的抵抗——那是古树的主根,在寒冬冻土中硬化的结果。
每割断一束根系,野马不自觉的颤抖就透过刀刃传递到克兰掌心。
当最后一根拇指粗的侧根断裂时,马匹突然扬颈发出嘶鸣:但那不是解脱的欢愉,而是掺杂着痛楚的喘息。
重获自由的瞬间,野马踉跄着栽向雪地。
克兰扑上前托住它下坠的脖颈,这才看清被掩埋在雪下的伤势:树根缠绕处早已血肉模糊,部分伤口甚至结着冰晶。
“别动!”克兰扯下布条按压渗血的创面。
野马温热的鼻息喷在他后颈,带着草料发酵般的酸涩味,湿润的瞳孔映出他紧蹙的眉峰。
要是就这么不管它,这匹一瘸一拐的野马绝对活不了多久。
它的伤口很快就会溃烂,随便哪只大型食肉动物都能将其吞食。
远处传来狼嚎的悠长回音。
克兰摸着马颈跳动的血管,意识到这具身躯里的生命力正随着鲜血渗入雪地。野马似乎也感知到结局,不再试图站立,眼中流露着人清晰可见的绝望。
“算了,就帮你到底吧,过来。”
【提示:附近存在蒲草,揉碎后敷于患处可以止血消肿】
克兰撕开布条,简单为其包扎了一下。当前条件可不允许他消毒操作,随手拔了几根蒲草揉碎了敷上完事,能恢复多少就看它自己的命了。
当布条制作的简易绷带触及伤口时,野马脖颈的肌肉本能地绷紧如铁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