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罗发出一声委屈的悲鸣,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小主人。
它不敢啊!
在那个小女孩面前后空翻,万一没落地好砸到她怎么办?然后……“叮铃”一下……扎罗不敢再想下去。
然而,老大的命令是绝对的。
呜呜呜,为什么每次倒霉的都是它啊!
不过老大她……应该会护着自己的吧?
无奈的扎罗只好闭上眼睛,表演了一个的后空翻——可惜它才翻到一半就玩脱了,庞大的身躯轰然坠地,差点滚了出去。
铃看着这只比自己大了好几圈的巨狼,在自己面前露出如此滑稽的姿态,那双异色瞳里终于漾开了一丝纯真的笑意。
只是,每当小刻带着扎罗出去遛弯,城堡里重新安静下来的时候,铃便会感到一阵失落。
七年的监牢生活,早已将某些习惯烙进了她的骨子里。
她会下意识地避开房间中央那张柔软得过分的大床,蜷缩到最阴暗的墙角。
只有后背紧紧贴着冰冷坚硬的墙壁,双臂抱住膝盖,将头深深埋进去,她才能找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安全感。
这里太宽敞了,太明亮了,也太……温暖了。
温暖得让她感到害怕。
害怕一切都像一个随时会破碎的幻象。
她怕自己一觉醒来,又回到了那个只有腐臭与药水味的冰冷牢房。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铃躺在床上,柔软的羽绒被像一团温暖的云,将她轻轻包裹。
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黑暗中,那些被压抑、被遗忘的记忆碎片,开始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翻涌。
她想起了很多张脸,有狰狞的,有麻木的,有痛苦的。
她想起了很多种味道,有刺鼻的药水味,有浓重的血腥味,还有尸体腐烂的臭味。
多年的囚徒生活,早已让这种压抑沉淀到了她的骨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