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翼的防线几乎瞬间塌陷下去,金色光点在那片浓稠黑暗中,如同风中残烛般接二连三地熄灭。
肯恩的心,随着每一道光芒的消失而沉入冰窖。
他想去救援,可身边的黑铠就像附骨之疽,无论他斩杀多少,立刻就有更多的涌上来将他死死缠住。
“铿!”
又一柄带着白霜的战锤砸在他的盾牌上,锤击的巨力碾碎盾牌,震断臂骨。
同样的锤击落在战马身上,它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前腿一软,重重摔倒在地。
肯恩在失去平衡的瞬间翻身下马,落地瞬间他看到自己的爱马已经被三把长戟贯穿,鲜血将身下积雪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失去了战马的机动优势,他彻底陷入了人海。
不,这不是人海,这是钢铁与死亡构成的冰冷潮汐。
副官被两名黑铠架住手臂,第三名黑铠则高高举起巨斧,毫不犹豫地当头劈下。
头盔连同头颅一起被分成两半,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斧刃就已贯通下身;热血混合着破碎内脏喷溅而出,却在半空中就凝结成了腥红冰晶。
肯恩的呼吸变得粗重,鼻腔里满是血腥。
他身上的银白板甲早已布满狰狞的斩痕与凹陷,头盔的右侧被砸开一道裂口,冰冷的风雪灌进来,刮得他脸颊生疼。
更糟的是他的左臂。
此刻,他的左臂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僵硬地垂在身侧,上面覆盖着一层无法融化的冰霜。
他只能用右手架着骑枪,在无穷无尽的黑铠中艰难前行。
逃?
这个念头从未在他的脑海中出现过。
圣殿骑士的信条,便是永不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