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熄灭了。
不是渐渐黯淡,而是被瞬间掐断。
没有余烬,没有青烟,连一丝残存的温度都未曾留下。
书房内的气压骤然降至冰点。
科林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这声轻响狠狠捏爆了,他本能地将头埋得更低,身体筛糠般颤抖起来。
死了。
那个连六阶强者都无法轻易锁定的影子,就这么……死了?
死在了北境那片鸟不拉屎的冻土上?
塔伦站起身。
他没有暴怒,没有质问,暗红色的贵族长袍滑过地面,悄无声息。
他走到陈列魂火石的黑曜石基座前。
那里,六枚石头已经彻底黯淡。
五枚属于罗德里克的斥候小队。
一枚,则属于夜枭。
它们就像是六只灰色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空洞地凝视着他。
塔伦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捻起了那枚属于夜枭的魂火石。
冰冷,坚硬,毫无生机。
它现在和路边的一块碎石没有任何区别。
“科林。”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像一根冰锥,狠狠扎进科林的耳膜。
“在!”
科林几乎是吼出了这个字,声音因恐惧而破裂。
“一支斥候小队,连人带骨头被抹得干干净净。一名五阶的刺客,潜入不过半个小时,魂火熄灭得比他们更干脆。”
塔伦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地陈述着事实,逻辑清晰得令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