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被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彻底放弃的废物,不仅在北境活了下来,还建立起了一支如此怪异而强大的军队!
而且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将自己引以为傲的血枫军团连同他这个六阶术士,打得溃不成军。
巨大的荒谬感与羞辱感,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尊严上。
他,塔伦·克兰,帝国伯爵,北境守护,竟然败了。
败给了家族的耻辱,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塔伦的目光扫过身边,看到了一柄掉落在不远处的骑士长剑。
死。
他必须死。
他宁可战死,也绝不能作为战俘,落在这个“废物”的手里,承受那可想而知的羞辱。
他挣扎着,用膝盖在血泊中向前挪动,试图用那双已经不听使唤的手去够那柄剑。
然而,他的手掌已经变成了一团模糊的烂肉,连最简单的抓握动作都做不到。
他试了几次,手指却连剑柄的轮廓都无法触碰。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堂堂的血枫伯爵,帝国的北境守护,现在却成了一个……连自杀都做不到的废人。
克兰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克兰的眼神意外地平静,没有任何胜利者的炫耀,也没有任何复仇的快意。
这种平静,比任何嘲讽都更让塔伦感到刺痛。
“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克兰头也不回地对跟上来的士兵说,“别让他死了,他还有用。”
一名受过急救训练的士兵立刻上前,用剪刀剪开塔伦手腕上被鲜血浸透的衣物,简单清创然后拿出布彻尔最新研制的“菌丝绷带”,熟练地为他包扎起来。
这只是应急处理,只能确保他的手不会彻底废掉,后续能不能康复就得由克兰说了算了。
严重失血和剧痛已经让塔伦毫无反抗之力,失去了魔力和双手后,他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
塔伦死死地盯着克兰,嘶哑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