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画在眼前的巨大饼,让他无法拒绝。
但哪怕他性格再激进,也不是蠢货。
塔伦积威已久,又是镇守北境的铁血伯爵,六阶术士的恐怖早已深入人心。
在没有亲眼确认之前,他不敢赌。
所以,他来了。
以“恭贺”为名,行“验尸”之实。
“大人一路辛苦,”瓦里斯的语气愈发恭敬,“您不在的这些时日,领地里人心惶惶,全靠少爷勉力支撑。如今您回来了,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总算有了主心骨。”
塔伦靠在椅背上,看似放松实则紧张到了极点。
“是吗?我听说,有些人可不这么想。”
瓦里斯心中一凛,脸上却不动声色:“大人说笑了,谁敢对您不敬?我第一个拧下他的脑袋。”
塔伦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书房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只有壁炉里的火焰在跳动,将两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拉长、扭曲。
瓦里斯感觉有些不对劲。
塔伦太镇定了,而这种镇定,不像是一个失去了所有力量的废人所能拥有的。
他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的威压依旧存在,那双眼睛仿佛能洞穿一切谎言。
难道……家族给的情报是假的?
这个念头让瓦里斯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如果塔伦的力量还在,他今晚的所作所为无异于自掘坟墓。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瓦里斯内心的天平,又开始缓缓倾斜。
他发现了一个细节。
塔伦从头到尾,都没有调动哪怕一丝一毫的魔力。
换作以前,面对他这种级别的将领,塔伦的周身会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淡淡的魔力波动,那是一种无形的威慑,提醒着所有人,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但现在,丝毫没有。
除了那身气势,眼前的塔伦再无任何超凡之处。
他又注意到自己安排的那些部下已经悄悄包围了伯爵的会客厅,但塔伦此时却毫无感应。
哈!果然是色厉内荏吗?换作往常,伯爵大人早就察觉到了。
瓦里斯的心,彻底安定下来。
还真的差点被他唬住了!眼前的血枫伯爵,不过是一只纸老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