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笑道,“莫非,这位是三娘的相好?”
李懒汉吓的面无人色,只跪地求饶。
贵公子见此,却来了兴致。
贵公子见状,反添了几分兴味。他令李懒汉跪于堂中,自己则怀抱柳三娘,坐于李懒汉背上。
李懒汉没有一丝犹豫,唯唯诺诺,照做无误。
柳三娘眼眸一厉,爆发出武道中三境的修为,一手柔掌正拍向贵公子的胸口。
这时!
一股更为骇人的气息陡然而至,犹如暗夜中的飞针,精准无误地击中柳三娘手腕,令她瞬间力竭,浑身无力。
“这……”
柳三娘只觉一道阴寒真元如毒蛇般缠上经脉,周身内力竟被生生锁住!
她拼力扭头,视线所及,门口那桌上一名鹰钩鼻老者正收回手指,桌上酒盏中涟漪轻漾,方才那凌空一滴酒水,竟是此老信手弹来,功力之深,可见一斑!
柳三娘心中绝望,修出真元,已是武道三境之上,于京师道江湖,犹如蛟龙得水,难逢敌手。
贵公子转过头低笑道,“三娘啊三娘,你真当这身粗布衣裳,遮得住当年玉楼春头牌的风韵?”
他指尖划过她发颤的脖颈,“大隋那位皇子死得蹊跷,谁能想到是枕边人用金簪刺破了喉呢?”
柳三娘瞳孔骤缩,十年隐姓埋名,连最亲近的伙计都不知她来历,此刻却被道破根脚!
“你们是大隋之人?”
贵公子笑道,“自然,如今大齐必定要败了,我们跟着大隋的军队顺路来看看,有什么值钱物件,能捡着什么便宜。”
“本不愿声张,若门中长老认出你的音容笑貌,本少主倒真要错过这场路边风流,一路赶路实在无趣。”
“今日我倒是要尝尝皇子都没有体验过的滋味。”
“我倒是好奇,你怎么会在重重围剿下逃出大齐的。”
柳三娘这才明白,原来贵公子一行人,从始至终,都是针对的自己。
倒是自己连累了“说书人”和酒肆中的伙计。
贵公子正欲再言,那鹰钩鼻老者忽地沉声打断:“少主,时辰不早了。老主人的车驾将至汴京,耽搁不得。”
“扫兴。”贵公子撇了撇嘴,“那就请三娘移步马车,咱们.慢慢叙旧,一路上慢慢聊,看看我的手段如何?”
“轰——”
后厨布帘猛然炸裂!五六名伙计持刀冲出,当先一人怒吼:“放开老板娘!”
贵公子眼皮都未抬。
但见灰影闪动,两名豪奴已迎上前去。
寒光过处,冲在最前的帮厨脖颈骤现一道血线,头颅高高飞起,热血喷溅在柜台上的账本上。
另一名伙计被当胸贯穿,长刀透背而出,钉在柜台之上,犹自抽搐。
血腥气瞬间弥漫整座酒肆。
几个江湖客被热辣辣的血珠溅了满脸,却只敢死死攥住刀柄,指节发白。
柳三娘目光越过血雾,望向那李懒汉,竟脸色发白,害怕的趴在地上,如同一条死狗。
她眼底之中的光芒彻底熄灭。
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
贵公子此刻哪还顾得上什么说书人、李懒汉之流?他半搂半拖着柳三娘往外走,
说书人正抱着小猴,给他解开麻绳。
一手抱着柳三娘,一边往外走,只是身材微微躬身,似乎有些不适。
“少主,小的来扶“一个机灵家奴觍着脸凑上前,贼手刚要沾那杨柳细腰,却被贵公子一脚踹在心窝:“滚!”
临到门口,贵公子忽地驻足,头也不回地甩下一句:“里头的,都处理干净。“
“是,少主!”
寒刃出鞘声齐刷刷响起,满堂江湖客面如死死灰,眼中都是恐惧。
就在这时!
一声嘹亮的破空之音划破长空。
贵公子等人亦被此声吸引,纷纷抬头望向那天际。
只见,这只鹰隼一身雪白无杂,羽毛闪烁着银色的光泽,落在酒肆的旗幡上。
“这是……”,那位鹰钩鼻老者望着那低空翱翔的神鹰,眼中有惊异的光芒,微微皱眉道,“似乎是三真一门的海东青!”
相传当年燕王在终南山留下两羽海东青后,三真一门便世代以这对神禽为信使。
这雪羽金睛的猛禽,素来只在终南绝顶盘旋,今日竟现身远在万里之遥的京师道。
鹰钩鼻老者目光闪动,在大隋,三真一门地位尊崇,堪比大齐的书院。
便是王侯将相见了授箓真人,也要恭恭敬敬唤一声“道长”。
他们青“蓑衣门”不过二流门派,门中就两位武道上三境的高手,如何敢触其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