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涵第一次听时都要被气炸了,心中又羞又愤,恨透了王扬,但这种事又不好对刘昭明言,只能含糊其词,说她觉得王扬言过其实,又过于年轻,学识眼界,怎能和柳惔相比?
刘昭取出书稿,递给谢星涵:“这是他口述我笔录的。还没整理完。”
谢星涵读着纸上的文字,黑亮的眼眸越睁越大。
刘昭道:“别的不说,就《尚书》而言,此人可开宗立派!
有时候我想,当今之世,玄佛当道,儒学不振。
去年王俭、刘瓛两大家又同时去世,难道真的是天丧斯文,时命屯蹇?
可如今见到了他,我又觉得儒学复兴有望,此子将来或可成一代宗师,名留千古!
而我和柳惔,恐怕百年之后,便不会有人记得了。”
刘昭叹了一声,神色暗淡,可突然间又高兴起来:
“我参与编写《尚书今古文指瑕》,只要《指瑕》在,我的名字就在!再说我又和之颜做了朋友,朝夕相处切磋,学问自然日进,所以将被历史泯灭的是他柳惔而不是我哈哈哈哈!”
谢星涵大感震惊。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刘伯伯对那登徒子的评价竟会达到如此之高的地步!
如果此人真有如此学识,那用他击败柳惔,岂不是正好解决了郡学危机?
想到此处,谢星涵立即抛却个人成见,开始思考派王扬出战的可行性。
“世伯,如果他真能获胜,那固然好。可问题是他以什么身份出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