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开锦簇的绣球树后面挪出一只小脚,然后是红裙,低著的头脸。
很难想像,那个日常嘰嘰喳喳,活泼得像只小麻雀的大奉二公主还有这副面孔。
“平阳醒了,你怎么不过去。”
听到这句话,她撅撅嘴,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以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音量嘟噥:“还不是因为你。”
“睡了堂姐的情郎,无地自容是么?”
“我……不是故意的。”
“如此说来,那是我自己给自己下药了?”
临安鬆开抠著的手指,跺跺脚,在心里把刚子骂了个狗血淋头,当初若不是信了她的鬼话,也不至於搞成这个样子。
“那你讲怎么办嘛,我现在又想见她,又怕见她。”
“还能怎么办?如实相告。”
“但是……”
“但是什么?既然你与她关係好到穿一条裙子,嫁给同一个男人又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临安说道:“如果平阳不答应怎么办?”
楚平生稍作沉吟:“这便要考验你与她的情谊是真是假了,这样吧,如果你能说服她,日后过门,你做大,怀庆做小。”
“真的?”一听这话,她顿时神飞色舞,喜上眉梢。
她跟怀庆爭强爭了许多年,如果嫁过去她做大,怀庆做小,约等於这项漫长的比赛是她贏了。
怀庆才华横溢,思维敏捷,世人皆言有大家风范又怎样,天赋好不如嫁得好,能力强不如性格好。
而且如果她是正房,太子便是开光大舅哥,那接掌皇位一事便再无爭议。
楚平生说道:“我骗过你吗?”
“唔,好像……没有。”
隱瞒真相是有的,隱瞒不是骗,临安如是以为。
楚平生呵呵一笑:“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他的身影一闪,消失在院子里,临安原地抽搐一阵,拍拍自己的小脸,粉拳紧握,自己给自己打了两下气,道声“临安你可以的”,朝后园快步走去。
……
半个时辰后。
誉王府后园,誉王妃已经离开,带著两位婢女亲自下厨要给女儿做一顿好吃的,凉亭下只剩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堂姐妹。
“临安,你说甚么?你们……你们居然……我一直拿你当亲妹妹,你同跟我抢恆慧。”
“平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里有许多误会,你听我与你分解。”
“……”
“你瞧,这都是当初他写的诗,我跟刚子一直奇怪,他一个和尚,怎能写出这些用情极深的诗词,现在想来,这些诗都是写给你的。”
“……”
“那时他没能力將你復活,想来只有以此排解对你的思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