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自己的流浪生活。
在这期间,他吃尽了苦头,遭遇了无数孤独与精神的摧残。
哪怕,一直到近两年,终于,他拿到了全省冠军,并一路打进了总决赛。
即便如此,
他仍然一次也没有,回家看过。
“我能理解,俊泽恨我们,恨他的父亲.如果待在这个家里,只会让他觉得痛苦,让他出去闯一闯,也无妨.”
老妇人如此说着,甘言雨,却轻抿着嘴唇,回想起了自己的家庭。
与之相比,
似乎,自己的家庭,以前也有类似的相同之处。
“毕竟,那个恶劣的男人,他的脾气连我都受不了,他真的是非常让人讨厌的家伙,动不动就是破口大骂”
妇人说着说着,视线,慢慢转移到了上方,
随即,说道,
“你看,所以,他就遭报应了”
甘言雨抬起头。
在墙上,他看到了一张中年男人的遗照。
“老白他啊,在俊泽走之后,就一直一蹶不振。”
“他费尽心思,将那把摔烂的大提琴用胶水和胶带一点一点粘了起来.每天就坐在这个沙发上念叨着,俊泽什么时候回来,他要好好道歉,他再也不会逼他去当什么小学老师了,只要愿意回来,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说到这里,
原本还在骂骂咧咧说男人活该的妇人,满是皱纹的眼眶,却已经是忍不住地红了起来,
“最后,他就这么念叨着念叨着,在后悔中死掉啦。”
“到死都没有看到俊泽一面呢。”
甘言雨一言不发,站起了身。
临走的时候,妇人将那把缠满胶带的大提琴递给了甘言雨,
“这东西,我们留着也没有用,你看看,还能拉奏吗?不嫌弃的话,你就拿走吧”
甘言雨郑重其事地接过了大提琴。
她望着大提琴,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
比想象中的要结实许多,复原的那个人,似乎真用了不少的心思。
随后,甘言雨带着它,上路了。
此刻,
舞台上。
白俊泽抚摸着手中的大提琴,口中,不断轻声喃喃着。
“你这混蛋.凭什么就这样丢下我先死了”
“为什么,一直到死,都不愿意告诉我.”
白俊泽眼神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柔情。
而此时,
毛伟昂,刚刚准备要结束了他的独奏部分。
台下的观众,仍然沉浸在毛伟昂那让人无法自拔的大提琴中。
在意识到,下一位,该轮到白俊泽演奏后,不少人的目光,终于是聚焦到了这个至始至终,都位于舞台一侧,似乎没有太多存在感的白俊泽。
白俊泽,将大提琴,架到了身前。
这一幕,一下子让观众们议论纷纷。
“这大提琴怎么回事啊.好丑啊!”
“怎么沾了这么多的胶带,这还能发出声音吗?”
“白俊泽不是最喜欢给自己的大提琴装五颜六色灯光的吗?怎么会用这么丑的大提琴?”
“话说,他状态没问题吗?以前他看起来挺有精神的啊!”
大家投向好奇和不解的目光,因为这实在是太稀奇了。
即便是看了无数演奏会、比赛的观众,也从来没有见过,有谁会把一个用胶带和胶水沾起来的大提琴拿到舞台上。
事实上,如果换一个人,大家已经觉得是来整活的了。
可偏偏,这人是白俊泽。
毕竟,大家没见过缠满胶带的大提琴,同时也没见过往大提琴上装led灯的。
是白俊泽的话,可能性就很多了。
“行为艺术?”
“估计是要给我们整个大活吧!”
“哈哈,我泽哥在比赛上都那样了,在这种演奏会上不得给大家狠狠表演个绝活啊?”
“说不定,一会演奏到一半,这大提琴会炸开呢!”
“我打赌,这大提琴炸开的那一刻,白俊泽在大提琴内部给我们准备了礼惊喜.”
“哈哈哈哈哈哈,这会毁了这场合奏的吧?但也确实符合他的性格!”
想到有可能到来的各种搞怪场面。